第152部分(第1/4 頁)
【叔,歡迎回家。】
從巴黎返回美國,又一次搬回了皇后區。數月無人居住的房間佈滿了灰塵,桌子上還放了半張吃剩的披薩,早已發黴長毛撒發出令人難以容忍的氣味。
努力深呼吸幾次,戴著手套嫌棄狀小心走進屋中,開啟所有窗戶,使勁噴完一整罐清新劑才終於忍不住喘了幾口氣。
【我擦,他這人怎麼。。哎呦我去!尼瑪。。嘖!哎呦怎麼就不知道收拾收拾再走呢】
扣上披薩紙盒,數只飛蟲兼幾隻小強飛速爬出,可惜還沒逃走多遠一通電的蒼蠅拍兒就揮之而下,啪啪啪啪!一通電光火石之間,眾多屍體慘不忍睹的會會掉下,遍佈一桌,。
覺得禍害別人家十分理所應當,但對於自個家那絕對是分分鐘都得乾淨整潔。
在二樓噼裡啪啦一通造活兒時,樓下披薩店的經理挺著肚子抱著幾個箱子,喘著氣,十分艱難的爬了上來。許久沒見,點點頭示意問個好就繼續。
對方放下箱子,擦著汗靠在門口很自來熟的搭話:挺久沒見你倆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搬走了呢。
【呵,沒沒。我們就是。。我前陣子身體不好,住院來著。他。。他家裡有事兒,回法國去了。】
他用腳碰碰那堆紙箱,示意道:你倆沒在這段時間我們擅自替你們收了不少信件和包裹,都在這兒呢,一會兒檢查檢查啊。
我抬頭瞅一眼,道【哎,估計都是些廣告什麼的,我一會兒扔垃圾順便會處理的。。】
經理大叔摸摸頭,站了半天,還是支支吾吾的開口道,
【那啥,黑髮小子,你跟那個金髮小子,兩人是不是吵架了?他最後一次回來在上頭可沒少折騰,估計摔了不少東西,叮鈴桄榔的動靜可大了,廚房都聽得見。】
【哈,哈。。估計是他工作上又出了什麼憋屈事兒,哎,沒事兒,他這人就這樣,心裡憋不住,受氣了一定得發洩出來。】
看我彎腰又繼續開始收拾,大叔慢悠悠的說,
【那天他哭來著。。。】
停下手裡的動作,一手撐著地板,一邊集中注意力去聽他接下來的話。
【那天晚上打烊後,省了不少雞翅,我就端上來想送給他當宵夜吃,推門發現門沒關,進去一步就看到那金髮小子自個捂著臉坐在床上哭。。。。】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同樣是男性,我能理解,因為如果不是失去了特別重要的東西,或者特別難受,他是不會那麼傷心。】
站起身,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麼。聽到叔哭了,心裡五味陳雜,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也許因為我從來沒見到他流眼淚的樣子,雖然以前如果看了很感人的電影,或者不開心,他是會紅眼圈,但真的很少真正哭出來。
摸了摸口袋掏出錢夾,抽出一張10美元紙幣遞給他,對方推回。
大叔嚷嚷起來【你這是幹什麼!我可是經理!很有錢的!】
笑著瞅大叔一眼,說【誰給你錢了,經理先生,我點菜呢,要一份奶油雞肉西蘭花意麵,一會替我送上來。】
將錢塞進他手裡,又彎腰繼續手上的活兒,揮揮手催他趕緊下樓。
大叔很會察言觀色,將箱子搬進屋中,走前還隨手來上門,蹬蹬蹬的下樓了。
等他又一次上來,手裡端著熱騰騰的意麵時,房間已經收拾的差不多,我正坐在地板上看著箱子裡的信件和物品。
裡面大多都是附近促銷超市的廣告,夾雜著幾張信用卡的賬單房東的通知:一個月後租期就要到了,問我們要不要續約。
短短一年就這麼過去,仔細回想,腦子裡並沒有多少關於居住在這裡的記憶,甚至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這一年裡我們到底幹了些什麼,我們做了什麼,無論怎麼想卻也只能找到兩人吵架或者不算開心的片段。
經理象徵的敲敲門引起注意,走進來將意麵從紙袋中拿出來放到一邊。
巨大的錫紙碗中包含了遠遠多出一人份的分量。
大叔挺著結實的肚子喘著氣,粗聲粗氣的說:
【喲,你收拾的真快啊。快趁熱吃吧!給你多放了香腸和培根,你太瘦了,該多吃點兒。那金髮小子每回在樓下定披薩都會這麼說。】
隨手推了推盒子示意,繼續拆手中已經扯一半的包裹。
使勁撕裂半天,那裹了好幾層膠帶粘的死緊的破玩意兒愣是沒送。
經理蹲在一旁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