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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靜默了,紛紛用看好戲的眼神瞧著他。
「好啊。」謝錚言沒往心裡去,一本正經地說:「節目播出的時候也順便為我打個徵婚字幕好了。」
一桌人鬨堂大笑,這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就這麼化解在笑聲中了。
林洛松正和責編吃飯,餐桌上的氣氛能跟殯儀館一決高下了,僵冷而尷尬。
「阿明,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刀叉聲暫停,林洛松終於沉不住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嗆道:「你就算要辭職,好歹也給我一個靠譜的責編,那個姓齊的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你難道不知道?」
看著他火氣蒸騰的小白臉,阿明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庸拙的專業素質沒得說,你們多多溝通會相處愉快的,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鬧脾氣。」
林洛松的臉色陰沉得讓路過的服務生都忍不住加快了腳步,他惡狠狠地瞪著阿明,聲音帶著暗磨牙的意味:「阿明,我跟了你幾年?」
「快五年了。」阿明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他從一開始就從諸多投稿者中發現了林洛松的過人之處,雖然那時他文筆尚顯青澀,情節的起承轉合也不夠老練,可是他新奇的創意和大膽的構思讓人眼前一亮,在當時出版市場一片低迷,老闆決定採取保守路線的時候,阿明使出渾身解數說服老闆簽下這部作品,併為它的順利出版費盡了心血,在全體編輯包括老闆都不看好並且壓稿近一年的情況下始終都沒放棄,最後艱難地打響了洛松在出版界的出道戰。
他沒有看走眼,洛松的處女作一炮而紅,上市沒多久就銷售一空,加印數次,出版社賺得盆滿缽滿,並且掀起了浪漫幻想小說的再次火爆。
幾年下來,洛松的所有作品都是經由他手的,兩個人的合作也無比默契,難怪突然說換責編,他的反應會這麼強烈。
「那你知道有多少出版社來挖角嗎?」
林洛松握著叉子的手泛出青筋,讓阿明覺得自己有被人飛叉斃命的危險,他壓低了聲音,像哄小孩一樣輕柔地說:「我知道,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林洛松一掌拍在桌上,吼得地動山搖:「你他媽的知道不知道我是為什麼一直不跳槽!?」
他的失控惹得其他客人紛紛側目,阿明費了半天勁才把他按回座位上,語重心長地勸慰道:「洛松,無論換了誰當責編,你都是社裡的搖錢樹,當之無愧的一哥,誰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你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需要靠我罩著的新手了。」
言下之意是他不應該迷茫更沒有理由害怕,要像個真正的男子漢那樣面對風雨,勇敢地走下去?
林洛松拍開他的手,雙眼圓睜,嘴唇緊抿,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活像個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
看著他這個樣子,阿明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憂,他是他一手帶起來的,也是他編輯生涯中付諸心血最多的作者,兩個人之間早已產生了亦兄亦友的關係,而脾氣怪異的林洛松更是對他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
雖然有人曾批評洛松紅了之後擺架子耍大牌,但是隻有阿明最清楚:從他還籍籍無名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死樣子,任性乖戾,完全是一個不懂事的臭小孩,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著人前純善如天使,人後欠扁如狗屎的本色。
也只有阿明這樣溫和敦厚的編輯才能包容他的爛脾氣,換了性格強勢的齊庸拙,天知道兩個人會不會把出版社的屋頂給拆了。
想到這裡,阿明心中也浮上隱隱的憂慮,他了解洛松,雖然嘴賤脾氣爛,本質上還是個重感情講義氣的人,這幾年多少出版社挖角,開出多優厚的條件他都一概不理,只是一根筋地跟著他這個責編而已。
齊庸拙是個出色的編輯,但是他絕對沒有耐心應付洛松不定時發作的狂躁症,而且他手底也有幾個嶄露頭角的優秀作者值得一捧,同時洛松狀態下滑,一哥的位置其實已經搖搖欲墜了。
這些微妙的窘迫感他感同身受,洛松也不會全然無感,否則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坐立難安了。
在風光的表相下,他正處於內外交困的瓶頸期,此時阿明的離職,無異於雪上加霜。
林洛松猛地灌了一杯冰水,讓自己胸口沸騰的火氣平復下來,頭部一陣激痛過後,他換上了平時吊兒郎當的神色,問:「你什麼時候走人?」
「等你十月份的新書出版之後。」事實上醫生建議他馬上辭職回鄉下休養,他的頸椎和視力已經不允許他再從事這種工作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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