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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膩歪歪,充滿了讓人蛋疼的憂傷。
不長眼的管理員又給加了精華,完成刷分任務之後,謝錚言還是一肚子不爽,如同骨鯁在喉不吐不快,他猶豫了片刻,想到一個比較陰損的主意。
乾脆註冊一個專門拍磚(指批評或攻擊之意)的ID好了,既能常出胸中這口悶氣又不會連累姐姐,雖然這行徑不太光明磊落,但是一想起林洛松那天下午講電話時的欠扁模樣,他就油然產生了一種邪惡的衝動。
說幹就幹,為了保險起見,謝錚言把桌機的網路留給「綺言」,自己用筆電的無線網路註冊了一個「Ronnie」的ID,開始了他揚眉吐氣的報復之旅。
不需要再拿腔拿調地裝女人,謝錚言火力全開,洋洋灑灑下筆千言,以激情澎湃的語言、犀利敏銳的觀點、邏輯嚴密的結構,製造了一顆威力驚人的原子彈,空投到那片和樂融融的淨土上。
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迷航》中存在的邏輯錯誤和結構漏洞,常識類的錯誤也沒逃過他的法眼,至於前面埋下的伏筆在行文中被忘掉這種事情更是被他一一列舉,並且從正常人的標準分析了主角以及一干配角的抽瘋行為,不顯山不露水地嘲笑洛松想要刻畫一群變態卻力不從心所以只能靠不著邊際的胡扯來撐場面,最後還推薦了幾本心理學著作,讓洛松去研究一下資料再出來混。
除了語言尖銳刺耳之外,他全篇沒有一個髒字,寫完之後又檢查了兩遍,確定沒有違反版規之後,謝錚言帶著愉悅的笑容,點選了提交。
橫空出世的一條毒舌攪得論壇上風煙動盪,震碎了無數愛護偶像心切的玻璃心,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新人「Ronnie」幾乎成了全民公敵,瞬間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被口誅筆伐得好不熱鬧。
正在這時,林洛松也恰好開啟電腦,因為又沒有靈感的關係,他無聊之下想去論壇逛逛,結果好死不死地見證了「Ronnie」的揭幕戰。
他打著呵欠,懶洋洋地趴在床上,點開帖子,看著看著臉色就變了,瞌睡蟲一掃而光,林洛松坐了起來,把筆電放在膝頭,雙眉緊蹙,渾身上下有一種被馬蜂螫到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手指也開始顫抖──氣的。
「這人是誰?」那些尖刻的文字映入眼簾,讓他的大腦變成一團亂麻,耳朵也開始嗡嗡作響,一瞬間竟然有不知所措的感覺。
「簡直是胡說八道!」他咬著下唇,瞪圓了眼睛,儘管對這人的發言本能地牴觸,卻不受控制地一行一行看完了全篇,並且在過程中提心吊膽,既怕下一行會出現更讓人難堪的話語,又咬牙切齒地想看看對方接下來會放什麼屁。
一向被捧入雲端的王子殿下,何曾被這樣尖銳地指著鼻子罵過?就連嚴苛的文學評論家在批評他的時候也會因他的溫良無辜氣質而留幾分餘地,語氣盡量委婉,從來沒有人像「Ronnie」這樣來勢洶洶,一副要把他拍死在沙灘上的咄咄逼人相。
心高氣傲的林洛松第一反應就是發火,他把筆電往外一掀,無辜的小東西摔在地板上壯烈捐軀,這還不足以發洩他的怒氣,林洛松跳下床,像頭困獸一般在房間裡暴走,嘴裡罵罵咧咧,所有擋他手腳的東西全被掃到地上,臥室裡轉眼間一片狼藉。
他被這一悶棍打懵了,完全沒有能力思考,只想穿過螢幕去掐住那個人的脖子,最好連他的嘴一起堵上,阻止他再說出更多讓自己膽顫心驚的話語。
林洛松揉著太陽穴,把自己狠狠地拋在床上,腦袋往枕頭堆裡一鑽,像只鴕鳥似地逃避開外面的世界,在柔軟的床榻和枕頭縫隙之間淺促地喘息著,心跳如擂鼓。
電話不識時務地響起,他仍然不肯鑽出這個薄弱的庇護所,任它孤伶伶地響了幾十聲再斷掉,然後繼續不依不饒地魔鈴穿腦。
如是再三,在電話線熱到快要自燃的時候,林洛松終於伸手撈過電話,在枕頭底下甕聲甕氣地問:「誰?」
『洛松,你還好吧?』是阿明的聲音,關切中透著焦急,『怎麼半天不接電話?手機還關機!』
「阿明……」他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兒見了娘似的,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啞著嗓子說:「我沒事,睡過頭了。」
『最近稿子進展得順利嗎?』阿明不忘本職地提醒他,『別忘了啊,新春檔的稿子十月底要交。』
「你不催會死啊!?」一股無名火騰地衝上腦門,讓他瞬間從受盡欺凌的小媳婦化身成噴火暴龍,怒吼道:「老子寫不出來已經夠煩的了,你還催催催,催個鬼呀!」
阿明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