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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暫時平息。
「她——她走了之後,你怎麼過的?」陳空問。
「就這麼過嘍。找到吃的就吃,找不到就餓著。」
「鄰居都沒有管你?」
陳風一聳肩,「沒鄰居了,沒錢交房租,早就被趕出來了,今天出來找點吃的,正好看到你,我在我媽的照片裡見過你,跟現在差不多——」
陳空沒心思去為自己跟十年前差不多而欣喜,「意思就是說你已經流浪好幾天了?」他介意的是這個。
陳風沒說話!點點頭,用手背揉了揉鼻子。
聽到這裡,陳空有種衝上去狠狠抱住這孩子的衝動了。好好一個孩子,居然被逼成這樣!
雖然陳空平時看起來很狠的樣子,其實他心很軟。此時他早就忘了要證實陳風是不是他兒子的事了,站起來掏出錢放在桌上,他拉起孩子的手。
「走!我們先回家。」兩人正要大手牽小手地離開,陳空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本以為是大明他們找他,拿起來放到耳邊「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傳來韓斂帝王般的聲音。
「你在哪兒?」
這一句問話,把陳空從父子團圓的夢中驚醒。他突然意識到:難道自己也帶了個拖油瓶了?
「喂?」韓斂的聲音在催促。
「啊?」陳空回過神,看了看陳風,又急忙移開視線,「我在家。」
「那我半小時之後過去找你。」說完,電話掛了。
陳空不知道韓斂今天是發了什麼瘋,說風就是雨。
那現在--低頭看了看陳風,後者正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陳空很鬱悶。平空冒出個兒子他自己都還沒消化完呢,就得拉著韓斂一起消化了,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而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在身後叫了他一聲。
「陳空?」聲音不是很確定。
陳空先是一愣,隨後轉身回頭一看,立刻在心裡咆哮。
方義信!這傢伙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今天是走什麼黴運啊!今年沒安太歲嗎?什麼惡事都遇上了?
自從上次一別,兩人也差不多有大半年沒見了。
陳空冷眼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西裝革履,從頭到腳都整齊得一絲不苟,還戴了副細框眼鏡,乍看之下挺斯文,和以前一樣,人模狗樣的。
說起來慚愧,他完全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雖然他回來沒多久,但日子一直過得很充實,一開始除了跟韓斂在一起之外,還得應付他那些兄弟,現在不跟韓斂纏那麼緊了,又忙著開公司的事,整個人暈頭轉向,好不容易今天能悠閒些,又跳出來個兒子讓他辨別真假,他還沒喘口氣,方義信又像鬼一樣冒出來了。
「果然是你--」上下打量了陳空一遍,方義信揚起嘴角,好像在為自己的眼力自豪。
方義信的車就停在路邊,周圍人來人往,黑色的高階轎車顯得特別突兀,看來是看到陳空後特意下車過來確認的。不過陳空可不領情。
「嗯!就是我。怎麼了?」開口還沒說幾句話,陳空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看來他真是沉浸在「溫柔鄉」裡太久了,連這個仇人都忘記了,真是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他的表情加語氣,意思明顯就是「我討厭你,你快給我走人」,不過方義信對這種待遇不以為意,或者說早已習慣。第一次和陳空見面時,他也是正眼都沒看過他。
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到陳空面前,仍然笑容滿面,這個笑容外加他背地裡乾的那些事,絕對是「笑面虎」的最佳詮釋。
「早就聽說你回來了,沒想到還會在這裡碰到。真是巧--」說完,還深深看了他一眼。
陳空心想:我回來還得跟你報告一聲?聽說?你聽誰說的?
「是啊!」他動了動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也沒想到,怎麼還會見到你。」真是出門沒看黃曆。
不是他絕情寡義,而是方義信乾的那些好事,讓他沒當場甩一耳光上去已是給他面子了。不然要是讓他那幫兄弟看到,這姓方的小子今天至少得留下一條手臂。
不過上次要不是因為他兄弟們最後沒事,他也不會讓對方今天還能站在他面前,早就拼了命跟方義信同歸於盡了。
方義信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也沒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過去的事已經過去,現在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了。
只不過他這一笑,在陳空眼裡就代表兩個字:裝蒜!
方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