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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加在一起,竟是十分的凌厲。
下一刻,他已被緊緊的抱住,熾熱的懷抱勒得靳徽都有些呼吸不過來。靳徽的身子本有些顫抖,此時終於安定下來。他反手拍了拍仲五的肩,聲音很低很輕,像是要散掉一般:“仲五,我沒事……我……有些上不來氣了……”
仲五趕忙放開臉色蒼白的靳徽,慌忙低下頭為青年整理衣襟。玉石樣的面板上幾點淤痕格外刺目,外袍也被扯破了一塊,很是狼狽不堪。仲五一向極穩的手這一次卻是抖抖索索,幾次都系不上外袍的衣帶,索性解下自己的外衫來給靳徽裹上,攜著靳徽的腕子一路出了曾府。
然而第二天,臥病在床的這次卻換了仲五。低燒燒了兩天,大夫來開了些去除風寒,益氣補虛的藥。說是近日勞累過度,這才使風寒有了可乘之機。仲五昏昏沉沉,總叫著靳徽的名字,平日總是一副用不完力氣的神采奕奕的人此番臉色很差,連唇色都有些泛白。
仲五這一病病了有七八天,除了處理些茶樓的瑣事,靳徽便日日守著他,一如往日他對自己一般。只是靳徽不通廚藝,也不可能親自下廚,飯菜都由廚房夥計做來,比起仲五的手藝自是差了一大截。
待仲五痊癒時,北方已傳來訊息:北秦軍隊正式南下,已經破了靈州的第一座重鎮榆林了。
作者有話要說:咱們這裡要開始轉折了~大家有什麼意見請儘管提~在這裡再次謝過來支援的同學……我們好感動啊……
☆、第五章
“咳,咳……”他咳了兩聲隨即忍住,右腿中了箭的地方血怎麼也止不住。
“看,血跡朝那邊去了!”熙熙攘攘的人聲,紛紛亂亂的腳步。
他失血過多的腦子已經糊成一片,再不能如往日一般進行精細嚴密的計算和思考。這已是他此次任務的第三次行動,而這回的算計陷阱卻是極少遇到的能令他傷成這樣的毒辣精密。宋烽,李驍已死,今日的目標正是曾逸群。然而似乎是計劃暴露,床上本是熟睡的人在刀刺下去的時候陡然暴起,揮刀而來。在他反手格擋的同時,身後風聲嗖嗖,兩支箭破空而至。間不容髮之時,他硬是一扭身子躲過射向背心的箭,卻再也躲不過右腿的一箭。一時間,人聲鼎沸,前路全由血色染就。
梅君的暗殺生涯,就這樣平平添了失敗的一筆。也難得那天,在漫天的火光中,有人看清了傳說中鬼一樣的身影——一身著猶如鮮血染成的紅衣,飛揚的黑髮繫著銀線繡就梅花的緞帶。一對烏黑的短刀,一雙死神一樣冷冽的眼睛,所過之處,絕無生機。
雖說當夜躺在床上的是作為替身的影衛,曾逸群留得了一條命在。但是,富麗堂皇的曾府混亂中被燒了大半,昔日繁華化作焦土。夏侯翎安排在曾府的守衛也被殺了十之八九,幾乎都死在了追殺梅君的路上。他們實在不明白,一箇中了塗了“眠無息”的箭的人,聽得見血液汩汩從身體流出去的聲音,怎麼還能跑那麼遠,殺那麼多的人。那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執念?
“傷可好些?”問的人話中透著涼意,怎麼也聽不出點關心的意思。
“嗯,咳咳……”急促的一陣咳嗽。
“也難為你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老頭子已經基本上把本部移到瓊陽了,這次任務完了,還有命的話,就找個合適的藉口,到瓊陽去吧。”
“……嗯,”好久才應了一聲。
“你的身份,他們沒有懷疑你吧?”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些陰寒的殺意。
“沒有,咳咳……”又是一陣猛咳。
“你別激動,我還不會讓人對他們怎麼樣的,”拍拍身旁的人的肩:“老頭子說,時限可以延長到正月年後。這些日子,先養養傷吧。”
“嗯。”
“好了,那我走了。”短促的對話後,他站起身,鬼魅一般消失在夜色裡。
獨自坐在屋頂上的人,吹了半晌冷風,從懷中摸出一支竹笛來。傷還重,氣也短,一支曲子吹得嗚嗚咽咽,斷斷續續,可是仍執著地吹著,在風中傳了很遠:
薤上露。何易晞,露去明朝更復落,人死一去何時歸。
人死一去何時歸。
最近江都城裡又傳來新的訊息,一是調來江都的四名京官死了兩個,都是出自梅君的手筆,曾府被燒的事更是震驚了整個江都;二是北秦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眼見兩個月已攻下了靈州五城十三郡中的一半。最令人膽寒的是,北秦軍過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尤其是久攻不下的鏡川城破時,為一慰焦躁的北秦軍士,大將竟下令屠城!昔日花樹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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