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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脖頸中。
“不讓我走,就血濺當場!”
時岱山的臉色一變,抱住阿寶的手緊了一下,拉開車簾的一角,對車伕說了幾句話,馬車便緩緩的動了起來,不過走出幾步,便有人從牆後閃出,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時岱山冷著聲音,對車外道:“你們王爺有令,清波公子可以隨意出入小院,你們還是抓緊點守住裡面的人吧。”
馬車又動了起來,地上有積雪,晃的厲害,顧慎之將匕首收回袖中,沉著臉不說話。
過了良久,時岱山才開口道:“我知道你不會死的,你這個人,若是還有一線希望,就不會去求死。”
顧慎之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的脊背挺的很直,最後卻不得不低下了頭。
“慎之,天下指手可得,你若是留在這裡,等著邊關傳來捷報,難道不好嗎?慕楚臨走時許諾,定要把這天下雙手送到你的面前,你在西南王府臥薪嚐膽二十年,為的難道不是這一天?”
“不是!”顧慎之猛然開口,阿寶被嚇了一挑,哇的一聲,從夢中哭醒,他的心頭一軟,伸出手從時岱山的懷中接過了阿寶,小心的拍著他的背,拭去了他臉上晶瑩的淚珠,等到小傢伙終於忍住了哭,抓住了他的衣襟繼續入眠的時候,他才淡淡開口道:“如今有了辰陽,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時岱山追問道。
“若真的不在乎,何必潛入軍營,何必重新回到這血雨腥風中,又何必指使魏卓然,讓楊岄網羅各路賊匪,暗中控制夙夜的漕運,陸路?”時岱山頓了頓,又繼續道:“慎之,只要你不死,你就永遠都不會死心。”
顧慎之的臉上一臉頹然,忽然昂起頭道:“你說的沒錯,我從來都不曾死心,即使知道自己就要死的時候,我也不曾死心過。”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可是……我已經越來越不認得自己了……”他抬起眼看著時岱山,皺了皺眉,又沉默不語了。
時岱山從腰中解下一個錦袋,上面的顏色都有些褪色了,但是看上去很乾淨,他將它塞到了顧慎之的手中,長嘆道:“慎之,這個是時候還璧歸趙了。如今慕楚已不是池中物,據我在雲州的探子回報,雲州又派了二十萬精兵北上,走的是官道,喊的是勤王的口號,一路暢通無阻,只怕不日就要到夙京附近了。這一仗是硬打,還是議和,只怕只有你出馬了。”
時岱山伸手摸了摸阿寶的滑膩膩的臉蛋,有些傷感道:“我只盼你登基之後,還能記得我,還能放宛平一條生路。”
肩上的擔子,不知不覺竟然這麼重了,顧慎之閉上眼,眉宇緊了有緊,隨即開口笑道:“子規兄,難道連你也認為,我應該呆在青陽,等著慕楚來接我,坐享齊人之福?”
宿州城外,楊岄站在瞭望塔之上,手裡的望遠鏡慢慢的放下,晴空萬里,能看見塑國軍隊在城頭上巡邏,他轉過身子,一步一步的走下木質的臺階,抓著木圍欄的手指節發白。宿州本就易守難攻,若不是最後沒有收住,斷然也不會陷入如今的境地。完顏烈自從得了宿州,好似也放慢了進攻的速度,派出去的斥候回報,完顏烈這幾日沒有半點動靜,彷彿是一直在等待,楊岄自然是知道他在等些什麼。
只是,他能等,自己卻不能等了……
營帳中點著幾個火盆,楊岄坐在主位,坐在他左下方的人,正捋了捋他那幾根山羊鬍子,臉上是一抹淡然的笑,忽然挑了挑眉道:“依老夫之見,擒賊先擒王,不如將那完顏烈……”他抬手,做出一個砍人的動作。坐下便有人開始議論紛紛,楊岄閉了閉眼,雖然還未張口,卻忍不住磨了磨牙。
“末將以為,此事不宜操之過急,上次梁明玉想出這一招,只怕完顏烈早已經加強了防備。”鄭言一直跟在楊岄的身邊,考慮也越發周全了起來。
大家隨聲附議,不想楊岄卻站了起來,視線掃過坐下的眾將士,開口道:“本王以為,魏先生的計劃可行,如今天塹已被塑國佔領,若兩廂僵持,必定得不償失,本王日前接到了夙京那邊的訊息,雲州的軍隊,居夙京只剩不到四日的路程,而京畿的三大營早已經不動聲色的向夙京靠攏了,若這兩日宿州不能有捷報傳回,那本王謀反的罪名,就要坐實了,本王向來視名譽入糞土,只是不想父王守了一世的清名,就這樣毀在我的手中。”
他這一番話,侃侃而談,在座的各位,除了鄭言,又基本都是跟了楊定邊多年的忠將,聽到他如此一言,雖心有不甘,卻也不好開口反駁。
“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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