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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顧慎之似乎感覺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不穩,他還來不及詢問,那人退出了大門,門外傳來馬蹄遠去的聲音。
顧慎之繞過影壁,這是一個很大的四合院,四周的房間都關著門,只有走道盡頭的一排房子,裡面閃動著盈盈的燭火。院中稀疏的種著幾株梅花,清冽的香氣,在月色下越發讓人的思維清晰了起來,地上是一層薄薄的白雪,上面並沒有過多的腳印,乾淨到並不曾有人清掃過,顧慎之沒走一步,心中都充滿了疑惑。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沒有派兵北上?
他又為什麼要將自己帶到這裡來呢?
隨著疑惑的深入,顧慎之伸手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裡面一應陳設都樸實無華,卻在正對著門的地方,掛著一面龍鳳喜幛,香案上點著兩支手腕粗大,他心下有些狐疑,才想轉頭問個究竟,一塊鮮紅的錦帕忽然遮在了他的面前,緩緩落下,恍惚間,他聽見楊岄那帶著磁性的聲音道:“還不快給新人套上喜服。”
門口不知何時多出一群人來,一隻手忽然拉起他的手,將一件紅色的禮服緩緩套了上去。
顧慎之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呆若木偶站在那裡,等著那人把喜服給他套好了。
他的手又被另外一雙手給握住,虎口的老繭讓他的心口感到一陣暖意,那人的手忽然一緊,轉身將他攬入的懷中,隔著紅頭巾道:“慎之,你我成親可好?”他鬆開了顧慎之,雙腿一曲,跪在了顧慎之的面前。
顧慎之想彎腰扶起他,卻因為腿傷,一時用不出力道,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的跪在一起。
雪地上傳來沙沙的腳步聲,那聲音忽然停了下來:“慎之……你還在猶豫什麼,慕楚能為你做到這一步,本王自愧不如。”
顧慎之愣了一下,方才明白過來,伸手拉住了楊岄的手,低頭道:“子規兄,慎之欠你的,一世都還不清。”
那人在門口怔了半響,才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從未欠我什麼,還給了我一個好兒子,更給了我今日儲君的地位,說到底,是我欠了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
楊岄皺了皺,調笑道:“子規兄,今日讓你前來,便是要你祝福我兩的新婚之喜,怎麼的變成了你和他敘舊的日子了,這我可不準。”
時岱山也笑了兩聲,從門口走了進來,拍了拍楊岄的肩頭說:“來的不止我一人,你若是也想敘舊,本王大可以將那人也叫進來。”
楊岄的臉上露出一絲緋紅,頓時有些尷尬,但牽著顧慎之的手卻握的更緊了。
只聽見門外有個聲音道:“子規兄,在下就不進去了,免得掃了新人的興致。”
楊岄皺了皺眉頭,轉頭道:“表哥,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說起來我這世上已沒有親人,你和千姿也算是我最親近的人了。”
葉千驕皺了皺眉頭,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襲淺灰色衣衫,飄在風中,他轉過影壁,看著門內兩個牽手的新人,他原本以為他的心會痛,卻不知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忘記了這種痛,生活的重心似乎完全都放在了那個四歲的孩童身上。驀然想道:這會兒他踢被子了沒有,這會兒他若是醒了,找不到自己會不會哭鼻子。
今日早朝,滴血認親,只怕把他嚇壞了,回到王府大哭一場,好不容易哄他睡著了。若非楊岄提前到來,將裝著自己鮮血的雞腸送給自己,滴血認親這一齣戲,只怕是要砸了。想到這裡,心下無端有寫感激,信步走到兩人面前。
“慎之,你受苦了,姨娘若是知道你還活著,在天之靈也算安穩了。”葉千驕臉上神色一凜,開口道:“今日你們大婚,就不提這些掃興的事情,不如乘著良辰吉時,快些拜天地吧。”
當年的那番恩怨,彷彿在冥冥之中都化成了雲煙,有什麼事情,能比人還活著,更讓人安慰的了。
禮畢,四人圍著桌子開始喝酒,三杯五盞下肚,顧慎之只覺得自己醉了,醉的無理,醉的徹底,醉的幾乎看不清眼前人的臉。
葉千驕和時岱山不知何時便離開了,顧慎之聽見門外車輪碾壓著雪地的聲音,他任由楊岄抱著自己,平躺在他們的婚床之上,楊岄湊上來親了他一口。
顧慎之很想問一聲他的身體,可是想到那人千辛萬苦的瞞著,這樣問出口,只怕他也不會說,還是自己在暗中觀察的比較好。
“開心嗎?”楊岄脫了外衣,躺在顧慎之的身側,側著頭問他,他的臉上露出少年時候純澈的笑容,眉目中的英氣,讓顧慎之忍不住伸出了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