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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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慎之果然是耷拉下了神色,兩隻眼睛越發紅了起來,再也沒有顫抖,只是別過了身子,任眼淚滴滴滑落。
“怎麼?怎麼又哭了?”楊定邊於心不忍。
顧慎之只是皺了一下眉頭,終於支起了身子,從榻上坐了起來,揉了揉他那條扭曲的左腿,低低的說道:“我聽魏先生說,京城有個千葉山莊,是夙夜最大的藥坊,他們的少莊主醫術極高,說是能續筋接骨,腐肉再造的,我原想,要是有生之年能去一次夙京,把自己的瘸腿治好了,也算是了心願了。”他說著,眼神渙散的看著河岸邊的那顆泡桐樹,期期艾艾,只有淚不停的流下來。
十年前,要不是他在泡桐樹下接住了楊岄,被壓斷了一條腿,他就不會瘸,這是他的心病,也是楊岄的心病,說到底,西南王府還是欠了顧慎之。
楊定邊胸口隱隱作痛,顧慎之如此向他開口,他實在是不忍拒絕,也不好拒絕,只好敷衍說道:“這樣吧,此行是慕楚一手安排的,如果你能說服他帶你一同前往,那本王也沒有意見。”想來按照楊岄對顧慎之的態度,也決計不會帶上他一起去夙京的。
顧慎之終於破涕為笑,俯身又躺在了楊定邊的身邊,一臉清淺妧媚的笑容讓楊定邊看的移不開眼,心裡默默想道:這孩子,對我是真心的吧?
六月初五,楊岄在自己住的院落中打點著進京需要的各項物品,雖說是微服進京,並沒有上報奏表通知各級官員,但是那些個西南王府平素就有來往的官家,商號,世交,卻一家都不能落下了,這麼多年,西南王府在京城的脈絡已經雄厚,根基已穩,只待時機成熟,便可以揭竿而起。
而這一次,楊岄此行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那天下至寶的“九子丹”,而是為了穩定那些王府埋在京城的眼線,讓他們繼續為西南王府賣命。楊岄從小耳提面命,自然是知道自己父親那些事兒的,當年父親就是放不下一個忠臣的名號,把好好的改朝換代的機會給白白浪費了,以至於偏安雲州一隅,雖然二十年運籌帷幄,但父親心中的悔恨,卻是越來越明顯。正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時隔二十年,宛朔聯軍攻打夙夜的時機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楊岄緊握手中的青陽寶劍,噌……冷冽的寒光隨著冰冷的金屬摩擦聲掃過他由顯稚氣的臉頰。
“誰?”寒光掃過之處,忽然有一襲白衣停駐。
“是我,慕楚。”顧慎之坐在輪椅之上,清波推著他的車子,正堵在了楊岄的門口。
“你到這裡幹什麼?滾回你的別院去。”劈頭蓋臉就是毫不留情的話語,讓顧慎之抿了抿嘴,卻還是一臉淡然的坐在那裡,轉頭對身後的小童說道:“清波,你到院外等著我,我有事和小王爺商量。”
清波哦了一聲,鬆開推著輪椅的手,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向顧慎之說道:“公子,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喊一聲,我就在門外候著。”
楊岄不屑的切了一聲,轉過身子,錚一聲,青陽劍入鞘。
“慕楚,我想和你一起去夙京。”顧慎之不管他的冷淡與不屑,自顧自的說出口。
“去夙京?我憑什麼帶你去夙京?”楊岄轉身,帶著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打量著眼前這個被他再怎麼凌辱,再怎麼玷汙,再怎麼唾棄,卻還是能一轉眼就又變得如清水芙蓉一般的男人,拖長了聲音說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嫌棄清菊院的小倌門太次了,想上夙京的碧凹館爽一回?”
他說著,上前一步,拍了拍顧慎之的肩膀說道:“慎之兄,就憑你,趁我父王還沒玩膩,就應該好好的在王府伺候著,去什麼夙京啊,你就不怕我把你送進碧凹館做小倌?”
顧慎之卻依舊是低著頭,忽然間,他猛地抓住了輪椅的把手,支撐著讓自己站了起來,眼底一縷倔強又冷冽的光一閃而過。他身高不矮,又比楊岄年長了三歲,本來兩個是大差不差,偏偏最近瘦得厲害,就看上去比楊岄矮上了一截。
扶住了門框,側身避過了楊岄擋著的門口,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楊岄的房間,臉上依稀還掛著那抹雲淡風輕的笑意,轉過身說道:“慕楚,我知道你恨我,你看我可曾有過怨言?”他說著,忽然間,那臉上的笑意瞬間隱去:“只可惜,你欠我的,一輩子還不清了,本來我還想給你機會,讓你還清了,我們兩也算兩清了。”
顧慎之說完,又扶著屋裡的陳設,一瘸一拐的,慢慢的走到門口,在跨過門檻的時候,忽然間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