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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現出一方碧天,便輕輕笑了一下。
北寒衣坐在亭裡休息了一會兒,睏意不知不覺上來了,想回無恙殿,又嫌路遠,又怕在亭裡睡著了有人大驚小怪,便直接翻到亭簷上,身子一趟,將書往腦袋上一扣,懶洋洋的打起了呵欠。
天氣正熱,北寒衣曬得渾身暖洋洋的,感覺不出十分的熱,卻覺得自己彷彿也成了陽光的溫度,一起蒸發掉了。他如此想著,真就睡著了。
“你看這湖,雖是人力開鑿而成,卻廣闊的很,與地下一條暗河相通,有時能從湖裡釣上不少肥魚來。”
北寒衣模模糊糊聽到司馬君榮含笑輕柔的聲音,接著又傳來一聲銀鈴般清脆悅耳的女子笑聲:“皇兄經常來釣魚嗎?”
“嗯,那時讀書累了,就偷偷跑來釣魚,但又不想被人發現,就會躲到岸邊那片叢木裡。”司馬君榮道:“你看,就是那邊。”
北寒衣從亭簷上緩緩坐起來,伸個懶腰,打了個無聲的哈欠,他心裡好奇司馬君榮與女子相處時是什麼模樣,便扒著亭簷,望了一眼。
偏也巧了,司馬君榮與璘藥正站在簷下,他將頭往下一伸,一時忘了握住頭髮,青絲萬縷垂了下去。
笑語晏晏的璘藥啊得一聲尖叫,直接蹦到了司馬君榮身後,哆嗦著道:“有鬼,不,有人……”司馬君榮被璘藥一嗓子嚇得不輕,抬頭一望,便對上同樣受驚的北寒衣。
北寒衣也嚇得一哆嗦,險些一頭栽進了湖裡。司馬君榮寵溺道:“寒衣啊,是你嗎?”
北寒衣不應,司馬正待多叫他幾聲,一道身影嗖得從亭外飄了進來,北寒衣曬了有一會兒,這一下來,渾身熱氣發散,頂著一腦門的汗撲著袍擺,理著衣袖,眼神無意的從璘藥身上掃過去。
“你怎麼在上面?”司馬君榮關心道:“這麼熱的天,也不怕中暑?”
“睡覺。”北寒衣低頭瞧著還握在手裡的書,舉到眼前晃了晃,改口道:“哦,不對,看書。”
璘藥一直怯生生的躲在司馬君榮身後,北寒衣看她一眼,她便朝後縮一下,再看一眼,又縮一下。北寒衣覺得有趣,嘴角浮上一絲笑意。
司馬君榮拉起北寒衣的手,氣悶道:“看書跑到亭子上看,不怕傷了眼?”
璘藥在一旁看著,司馬君榮雖不覺得怎樣,可北寒衣覺得彆扭又尷尬,慢悠悠從司馬君榮手裡抽回手,又搖了搖書,乾乾道:“也不是全看書。”
司馬君榮見他一腦袋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扯著衣袖體貼的為他擦汗,卻被北寒衣不著痕跡的往後一退,躲開了,司馬君榮動作一滯,心涼了半截。
北寒衣居然躲開了?為什麼?
北寒衣道:“臣有些累了,先回去了。”北寒衣慌忙而退。
司馬君榮又是一愣。
璘藥道:“那人就是皇兄放在心尖上的人?西昭國的丞相?”她望著北寒衣挺拔的背影,嬌笑道:“果然如皇兄所說,美如冠玉,英俊瀟灑。”
他還沉浸在北寒衣突然疏遠的震驚中,璘藥說了什麼,全然沒聽進耳裡,璘藥拉了拉司馬君榮的袖子,小聲叫他:“皇兄,你怎麼了?”
司馬君榮回過神,嘆了口氣:“璘藥,要不然你先回奐儀宮休息,皇兄去看看丞相。”
璘藥似懂非懂,茫然片刻,頓有所悟道:“皇兄是要去陪丞相?丞相剛才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她又陷入不解中,手指揪著根頭髮,扯了扯,眼睛睜得奇大:“不會是看到皇兄和我在一起,丞相吃醋了吧?”
司馬君榮心裡咯噔一下,喜憂參半,心裡雀躍不已,已是有些迫不及待:“璘藥,朕晚些時候去看你。”話音未落時,人早已出了八寶亭。
璘藥彎著月牙似的眼,笑眯眯的衝著司馬君榮的背影揮了揮手。
華月剛把階下的花草收拾妥帖,司馬君榮風風火火闖進了無恙殿,不一會兒,者雪與裳花全被攆了出來。
三人面面相覷,皆是一頭霧水。裳花道:“奇了怪了,丞相前腳剛回來要換衣服,主上後腳就跟來了,出什麼事了?”
裳花話音剛落,殿裡傳來北寒衣一聲暴怒:“出去!”
北寒衣正在換衣,司馬君榮猛不丁進來,正好撞個正著,北寒衣素來面皮薄,便是說句情話都是千迴百轉,更何況被司馬君榮青天白日看了全身。
司馬君榮急迫問:“寒衣,你別生氣,我錯了,你可千萬別生氣。”
“你出去,我就不生氣!”北寒衣冷著臉子,見司馬君榮不安分的眼神一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