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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北寒衣心裡還惦記著徐玟宿,一心想著回去問問司馬君榮徐家的事。可無面公子又這般說辭,北寒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無面公子提筆在北寒衣左臉上勾勒花卉,輕輕道:“丞相好福氣。”說時,望著北寒衣的眼睛坦然一笑。
北寒衣卻怔忡起來,默默的不再言語。
無面公子畫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末了,將筆往妝臺一擱,扶著北寒衣的雙肩微微一轉,整個人照進銅鏡裡。
從臉到脖子粉白一片,瞧不出本色,一副並蒂蓮圖精緻的佔據了半個臉面,蓮花淺粉色,沒有翠蓋,並蒂而生,唇色粉紅,既麗且妖,卻也麗而不俗,妖而不媚。
北寒衣怔怔的望著銅鏡裡的自己,難以置信的看了又看,驚歎道:“這,這是我?咦?不是桃花?”
“是你,美美的,美得無人敢認。桃花太俗,不如蓮花,出淤泥不染,高潔清雅,與你很配。”無面公子拍了拍北寒衣的肩膀,轉身從床側的木施上拿了一件白色寬袖綢衣擱在臂彎裡,伸手扶起北寒衣,甚是熟練的為北寒衣更換衣物。
“這個樣子,美則美,卻也跟鬼似的,怪嚇人的。”北寒衣語氣含著埋怨。
無面公子道:“那你就做一回鬼又有何妨?”他目光往門上一盯,壓低了聲音道:“他們來了。”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響起一陣敲門聲,無面公子伸手拆了北寒衣的束冠,從妝臺的首飾盒裡撿了根簪子,替北寒衣簡單挽了一下簪住,順手推了他一把,細聲吩咐:“去床上側臥而眠,千萬別動,就當睡著了,什麼都不曉,剩下的交給我。”
北寒衣哪裡知道妓樓裡都有什麼破規矩,心裡有些慌張,依言點了點頭。
鴇娘在門外揪著粉色手帕,嘭嘭彭的拍門:“我的公子喲,你在幹什麼?趕緊開開門吶。”
“來了來了。”一聲千迴百轉含著慵懶的聲音傳來,門順聲而開,無面公子輕輕抻了抻胳膊,涼涼道:“這才什麼時辰?來這裡做什麼?”
鴇娘道:“我的公子,我的財神,出大事了,鴇娘問你一句,可見過一個俊俏的公子?”
無面公子噗嗤一笑:“見過,怎麼沒見過,咱們萃仙樓裡的倌兒個個都是俊俏公子,鴇娘找的是哪一個?”
“不是說這個,不是說這個。”鴇娘簡直在對牛彈琴,急得直跺腳:“讓開,我要搜搜你的閣房。”鴇娘順手推開他,無面公子原本也沒打算攔著,神情自若的跟著進去了。
“這是誰?”鴇娘先被床上側臥的人嚇了一跳,那人閉目側臥,彷彿睡著般,髮絲鬆散,神態慵懶,白綢加身,粉白的臉上繪著一副精緻的並蒂蓮,一眼看去,美而不俗,只是,有點白得嚇人。
“鴇娘,你看我畫的怎麼樣?夠精緻吧?”無面公子語氣中帶著些許得意。
“這是咱們萃仙樓的小倌?”
“我畫了足足一炷香,累得指節都疼了,鴇娘,你可得吩咐廚房燉鍋烏雞湯好好給我補補。”
“他到底是不是咱們萃仙樓的?”
“哎呀,許久沒有這麼用心畫了,累得心都酸了。”
“你……”
無面公子與鴇娘各說各話,完全對不上,氣得鴇娘一跺腳:“來人,打盆水來,把床上這個人的臉給我擦乾淨,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誰!”
無面公子默了聲,小廝手腳麻利的打了水,擰了巾帕便往北寒衣臉上敷,北寒衣心裡直打冷顫,小廝的手指將將碰上他的額角,只聽無面公子涼涼道:“儘管毀了我的佳作,鴇娘最好先想好了,難得我今日心情不錯,肯為他人勾個花妝,你若毀了他,我便毀了萃仙樓的滌霜公子。”
小廝聽著這話不對頭,手愣是收了回來。
鴇娘一聽,頓時氣得直跳:“先前毀了一個夜沉,今日你又想打滌霜的主意,你,你想氣死我!”
“哪敢。在我初入萃仙樓的時候,無面便與鴇娘說得十二分明白,我不是什麼好人,最是自私自利,他人若斷我一根頭髮,我必削了那人的腦袋。”無面神色冷冷清清,徐徐道:“今日鴇娘要毀無面的花妝,便如同扯了無面的頭髮,無面膽小,自然不敢真要鴇孃的腦袋,但滌霜就好比鴇孃的腦袋,毀了他,如取了鴇孃的腦袋應無區別。”
“你在威脅我?”鴇娘渾身打顫。
“不敢。”無面悠然自若的搖了一根手指:“無面只是提醒鴇娘,千萬慎重,三思後行。”
“你……”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