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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看晉陽風塵僕僕的樣子:臉上一道道灰,衣裳也變得髒兮兮的,甚至個別地方還劃破口子;鞋就更不用說了,鞋底已經磨穿,水泡早就破皮了,血染紅已經變成灰色的白襪,大娘看著又是感激又是心疼,便想留他在自家吃飯,被他拒絕:“不了,我今日沒去學堂,得給父親和先生一個交待,大娘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就回去了。”
大娘留他不住,只得放他走了。
回去以後晉陽狼狽的樣子自是捱了父親一頓斥責,連晚飯都沒得吃。晉陽餓的肚子直叫,也只能捱餓好好收拾一番去休息,其他什麼都沒做。
翌日一早,晉陽照例去上學,只是兩手拿著書本,並沒背上竹簍。他徑直朝前走,沒看旁邊那一團黑黑的東西一眼,倒是那物見晉陽毫無反應,便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
晉陽不搭理他,一直走到學堂門口。他早上都去得很早,其他人還沒有來,他開啟大門,啪的一聲關上,想要跟進去的擔生結結實實的捱了一門板。
冷了擔生幾天,晉陽最後還是原諒了它。訓斥是肯定有的,可是還能做什麼?打它擔生皮厚得緊,自己也捨不得,不給它喂吃食怕又去吃別家的雞,晉陽發現自己對擔生簡直是毫無辦法。而且擔生似乎意識到這次錯得離譜,乖乖得也不搗蛋了,晉陽指哪它去哪,叫它往東絕不往西。叫它回竹簍絕不亂竄,最後晉陽氣消,又和好如初了。
不過擔生並不一直準時守在門口。有時放課,晉陽等不到擔生,便會去大澤邊尋它。或許因為那裡是生它的地方,擔生經常待在水邊,窩在那個晉陽第一次見它地方,也不怎麼動,就這麼靜靜的待在那裡,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發呆。晉陽覺得擔生聰慧非常,大半時候定是發呆的,例如現在他遠遠走來,擔生的小腦袋就對著他,嘶嘶幾聲後,蜿蜒游到晉陽面前,熟練的順著晉陽的手臂捲了上去,回到他背後的竹簍裡。
晚風過境,落日餘暉,晉陽站在水邊看著太陽從水面沉下去,水天一色美景已逝,小漁船也歇了回岸邊,這才揹著擔生回家。
晚膳時,晉父的面色有些奇怪,透著些許尷尬,話裡還帶了商量:“晉兒,我和你娘你弟弟明日要去你弟弟舅家過夜,他們那邊地方小,膝下還是兩個姑娘,你這麼大了……”
“父親放心去吧,我來守屋。”晉陽馬上介面。
“飯食我和你娘說了,到時候就在鍋裡溫著,回來就自己拿。我已託隔壁孫大爺幫忙照看,你回屋後記得關緊門窗,小心行事。”
“是,兒子省得。”
第二天晉陽回來,果然人都已經走光了,屋裡只剩下他一人。他關好屋門,落栓,進房間把揹簍從床底拿出來。
“好久沒晚上出來了,擔生,你跟我待在一起,會不會覺得很無聊?”晉陽躺在院子地上,抬頭看頭頂深藍色的夜空。月涼如水,月光冷冷清清,家裡又空無一人,應是空寂孤獨,而晉陽身邊有擔生陪伴,雖不能同他交流言語,卻只高興難得遇到這靜逸自在的時候。
雲彩不曾遮掩月華,月色正好,看來明天又是難熬的酷暑,只是現在偶有微風拂來,絲絲涼意沁心入脾,晉陽從沒覺得有如此安逸,他扭頭看看一旁的擔生,手腕粗的蛇身盤起,頭似鵝蛋大小,平淡的小眼對著晉陽,間或伸出血紅的信子,看上去頗為駭人。晉陽一點不害怕,反而把擔生摟過來,堆在自己身上:“想不到你越長越大,變得這麼沉,唔,好重……”
漆黑如墨的蛇身靈活地從他胸口挪開,擔生的身體拉長,分散自己軀幹重量,貼在晉陽身上。“涼涼的,好舒服啊,不知道你們蛇是不是都這樣?”擔生偏低的體溫晉陽喜歡非常,他雙手環住它,微涼的觸感去了不少暑意,抱住便捨不得撒手了。
一人一蛇就守著這空蕩的屋子,外界紛紛擾擾和他們再無干系,在這一刻,他們只有彼此,也只需要彼此。月光投下相擁的身影,細長的那個乖乖不動,等人快要睡著了才使勁扭動身體,逼得他醒來:“唔,差點睡著了,誒,要不是擔心著涼真想就這麼睡著地上……”擔生嘶嘶兩聲,似表達抗議。“好啦好啦,我這就回房,你也休息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 章
這日,晉陽見三五個學童圍坐在一起討論著什麼,走上去瞧,竟是爭相看一本志怪小傳。
“我若遇到,定要道長收了這害人的妖精!”其中一個說,其餘人紛紛贊同。
晉陽仔細一看,那本志怪書自己早在山上就看過,分明是那書生自己把持不住,反怪狐狸精吸他精氣勾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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