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頁)
�
沈默良久,銀蘭抬起眼簾,清澈眼神看著他,正色道:“不管你怎麼想,我不是因為你變醜才離開你。”
香逸雪淡淡道:“我明白,是我不知珍惜,當日在落梅院,我傷透你的心。你說得對,我不懂愛,也不配得到人愛。今天的結果,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當日不以為然,總覺銀蘭沒事自找傷害。如今角色互換,他才明白敵人千軍萬馬,抵不過愛人一個冷漠眼神。
背叛與失望的雙重煎熬,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只有試過的人才會知道。
不管他有什麼苦衷,那些傷害真實存在,生生撕裂那人的心。
銀蘭一次次給他機會,而他一次次讓他失望,最終哀莫大於心死,造成現今無法挽回的局面。
失去那人的心,香逸雪只能忍痛放手,從此看那人依偎別人懷中,任那人喜怒哀樂與自己無關。
心在泣血,香逸雪八風不動平靜如昔,早已習慣在逆境裡隱忍情緒,無論多麼傷心,都不會表露臉上,唯有默默承受。
聽到對方坦誠的道歉和自責,銀蘭發愣過後,低聲道:“師弟,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會放在心上,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時過境遷,放下舊情,銀蘭跟他用師兄弟的身份相處,倒是多了一份融洽。
銀蘭暗想,也許早該如此,可笑身陷情網之人,往往理不清頭緒。
林仙尋正好走來,鄙夷地咂嘴,好似嫌他們矯情,譏諷道:“敘舊完了?該辦正事了。”
香逸雪笑道:“嗯,差不多完了,師兄,我們改日再來探望。”
簷下,蘇薄雙手抵腰,低低道:“我家大人心中掛念將軍,若有將軍訊息,還望及時轉告。”
梅風安慰道:“放心吧,帝都一有訊息,就會通知你們。你閃了腰,讓人為你推拿,一下就能治好。”
蘇薄苦笑道:“不麻煩了,我的腰是小事,倒是大人身子,解藥之事請多費心了。”
林仙尋冷哼道:“為找解藥,叫我去地下黑城,害得我差點中埋伏回不來!香逸雪,下次這種危險事情,千萬不要叫我去,你不知我是天下最怕死的人嗎?”
梅風嘖道:“貪生怕死還講得如此理直氣壯,全天下臉皮厚的也只有你!”
林仙尋冷笑道:“就算我不怕死,也犯不著為他送死,傻瓜才會呢!”
香逸雪笑道:“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放心吧,象你這種從頭壞到腳的大惡人,老天也不會那麼早收你!”
銀蘭平靜地道:“院裡坐了半天,我也該進去了。”
林仙尋壞笑道:“劍師行動不便,要不要我們老大代勞?”
銀蘭淡淡地道:“不用了,讓藍琪來就行。藍琪?藍琪?”
銀蘭喊了兩聲,不見屋內有人回應,他奇怪地看著蘇薄,藍琪平時一叫就應,今天是睡著了嗎?
蘇薄不自在地道:“今天陽光不錯,您再曬一會,等會我背您進去。”
銀蘭道:“不用了,我現在就想進去,你去把叫他來。”
蘇薄手抵著腰,滿嘴哼哼道:“他昨晚吃壞肚子,幾次茅房受了風寒,我讓他躺下休息。”
銀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方才還神氣活現的家夥,怎麼轉眼就病倒了?
林仙尋冷哼道:“他病了嗎?我怎沒看出來?還以為他飲了牛血呢!”
蘇薄尷尬地道:“年輕人好逞強,直來直往,不會說話,得罪大人還望海涵。”
林仙尋翻白眼道:“這家夥夠蠢,哪些人出席慶典都記不得,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連同緋翼一起開罵,在場的人聽得一愣,幸虧體格健壯的藍琪不在,否則立馬跳起來拼命。
蘇薄嚇了一跳,將軍劍師本就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以為自家主人會當場翻臉,誰料主人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就當作當沒聽到。
兩個月前督軍府喜宴,一位跟督軍關係不錯的朝臣,對不在場的將軍語出不敬,結果被主人出劍教訓。
這事讓督軍大為惱火,事後少不了緋翼從中斡旋,但主人此後不去督軍府,對那名朝臣更是沒好臉色。
蘇薄心中不免奇怪,若在平時主人會一劍削掉對方眉毛,現在就算手腳癱瘓,也不會嚥下這口氣,依他寧可玉碎的性子,立馬收拾行囊走人。
跟主人往常率直個性不符,莫不是主人跟將軍在一起待久了,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