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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蟲忍不住道:“醜八怪,你以前是不是做花燈的?聽說你很能打,為什麼會被抓進來?”
香逸雪淡淡地道:“殺人!”
瘸子呼哧一笑,道:“你嚇唬誰呢?進那裡面的,誰沒有殺過人?龍哥一雙鐵拳打遍天下無敵手;死在狗癲手上的賤貨不計其數;屠夫家裡掛得都是女人屍體;臭蟲坐的是白匪第三把交椅;你跟你的小白豬都幹過什麼大事情?”
泉錫的臉雖然腫著,臉頰烏紫還沒褪去,可還是能看他偏白膚色,跟別人的黝黑或是蠟黃截然不同。
香逸雪將茜紗糊上骨架,反問瘸子道:“那你呢?你又幹過什麼大事?”
瘸子尷尬一笑,道:“我心腸軟,不是幹大事的人,殺個把人,難過得兩天睡不著。”
獨眼龍輕蔑地道:“就你那細胳膊細腿,你要是跟著我們老大,早就被人砍死了。”
他自豪道:“當年我就靠一雙拳頭,替我們老大打趴下多少人,搶回多少地盤,我還替老大擋過刀子。老大他自己也知道,那班兄弟之中,就數我獨眼龍最講義氣!”
往事重提,依舊憤恨,狗癲罵句髒話,惡狠狠地道:“臭婊子該死,老子以後出去,還是見一個殺一個!”
屠夫眼光朦朧,砸嘴回味,無不惋惜地道:“我的作坊裡,掛著的都是極品,可惜抄家的時候,全被收到衙門,後來聽說被人領走了……”
臭蟲擠著身上膿包,房間裡一股子惡臭,罵道:“媽的,這裡管吃管喝,要是再管個女人就好了!”
瘸子壞笑道:“怎麼,蛋子又癢啦?”
臭蟲啐道:“你懂個屁,我身上毒瘡,化膿時要女人的嘴,把膿水吸出來,才能好得快,來年還不容易發。媽的,老子以前當土匪,搶來女人,讓她用嘴吸。後來到牢房裡,都是男人們臭哄哄的嘴巴,讓他們用嘴吸,比不吸還壞,膿包越長越多。”
泉錫乾嘔一聲,剛才惡臭飄來,他就覺得嘔心,此刻又聽用嘴吸,頓時忍不住作嘔。
臭蟲變了臉色,猛地從床上跳起來,厲聲道:“他媽的,嫌老子噁心?”
泉錫踩到他的痛處,別人厭惡的眼神,曾是他心底深處的痛。時間一久,痛楚變成難以言喻的狂暴,一種想把人撕成碎片的憤怒。
泉錫見自己惹麻煩了,臉色一下子難看,解釋道:“我沒那個意思!”
臭蟲冷笑,指著他的鼻子,命令道:“沒那意思?你過來,給我用嘴舔。”
他已經看出來,眼前這人沒啥能耐,不過是別人的小白臉,就算香逸雪幫他出手,那也是以五對二,他們佔不了便宜。
香逸雪沈浸自己事務,對周遭事物充耳不聞。他將整根蠟燭融化,重塑成粗扁形狀,小心翼翼嵌入燈心。
泉錫一怔,烏黑眼眸掃眼臭蟲,冷冷地道:“請你自重!”
下一秒,臭蟲暴跳如雷衝過來,距離泉錫半丈遠。香逸雪起身,腳尖一勾,長凳橫掃,打在臭蟲膝頭。
臭蟲慘叫一聲,捂著膝蓋,倒在地上。長凳旋轉半圓,又被勾回原地,只不過掉個頭。
臭蟲躺在地上哼哼,獨眼龍愣了一下,怒吼一聲衝上來。香逸雪腳踩板凳一頭,板凳似長眼睛,翹起、翻身、砸在獨眼龍的臉上。
板凳又回到桌邊,輕飄飄落地,一點聲息都沒有。地上只有臭蟲在呻吟,獨眼龍倒在臭蟲身邊,已經被砸昏過去。
香逸雪跟泉錫坐下,繼續琢磨花燈,似沒把這場騷動看在眼裡。
屠夫、狗癲、瘸子驚訝萬分,聽說過那人能打,但沒想到那人這麼能打。
瘸子將臭蟲和獨眼龍扶到床上,床鋪中劃出一道線,表示涇渭分明。
早知道那兩人不跟他們一條心,大家一直沒挑明說,現在一架打完,釘是釘鉚是鉚,也沒有什麼好想了。
狗癲子盯著香逸雪的側影,陰森森地道:“那人練家子,跟黑衣人一樣,不過沒人家厲害,要不然早逃走了,還用窩在這裡,玩個屁鳥燈呀。”
瘸子打定主意,不去招惹那人,就算看得不爽,也不能自己動手,免得自討苦吃,倒是可以挑唆其他人,他在旁邊伺機而作。
屠夫只是驚訝不是害怕,他這一生不知害怕是什麼,他的心思只在美人身上,象香逸雪這樣的醜物,不在他關注範圍之內。
這兩天,香逸雪全部心思都在燈上,不僅瘸子他們奇怪,就連泉錫也奇怪,香逸雪為了花燈不睡覺,三更半夜也在搞這東西。
天亮的時候,兩盞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