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銀蘭霍然睜眼,冷冷地道:“拿開你的髒手,你比他們更骯髒、更醜陋、更讓人厭惡!”
他每說一個字,香逸雪身體僵硬一分,到最後徹底僵硬,好似石化一般。
銀蘭說完閉上眼睛,似不想多看那人一眼。
房間死般沈寂,香逸雪嘴角抽搐,怒火在眼中蔓延。
泉錫緊張地看著,不知二人什麼關係。銀髮男子是帝都劍師,香逸雪似對那人很在意,不顧一切地救他,可對方根本就不理睬他。
非但不想理睬,而且相當嫌棄,就連香逸雪救了他,也毫不感激。
泉錫眼中疑惑,這到底是為什麼?
下一秒,香逸雪扼住銀蘭脖子,怒道:“為什麼?”
為什麼如此絕情,千辛萬苦只換來拒之千里?
為什麼將我扔進死牢,讓我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是嫌我在風月山莊吃的苦,還不夠多嗎?
為什麼我捨命相救,只迎來你鄙夷一眼,難道毀去容貌的我,還不如地上那些屍體?
為什麼罵我如此不堪,敵人的千軍萬馬,也比不過你一句毒舌,你怎忍心這樣對我?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個悲傷的疑問,伴隨著信念的崩塌,竟想將那人親手扼殺,彷彿唯有如此,才能替自己討回尊嚴!
但是看著指尖下,慢慢消逝的性命,終歸還是捨不得……
熟悉的死亡感覺,銀蘭心裡沒有一絲掙扎,彷彿覺得理當如此。
一場荒唐的情愛,結束性命作為代價,若說有什麼遺憾──沒機會報答緋翼,讓將軍的一腔深情,付之東流。
若有來生,他願償還將軍情誼,用血用命絕無怨言。
意識模糊間,喉上力量漸漸消失,呼吸再次順暢。銀蘭知道那人還在身邊,或許還在注視著他,考慮著怎樣折磨他。
大費周章地擄人,那人不會就這樣,輕易地讓他死去。
地上的屍體,血腥混合體臭,那人本想讓人來凌辱,可不知道為何,臨時改變主意。
那人替他穿好衣服,但從方才的對視,銀蘭還是看到那人眼中的情慾。
他對那人很熟悉,熟悉到能看得出,那張臉上的所有情緒。
那眼神除了情慾,還有瘋狂的妒忌和怨恨,銀蘭不想再多看他,只覺得眼前喪心病狂的家夥,不象他平日所熟悉的香逸雪。
又或者是人在逆境中,身上隱藏的劣性,全都暴露出來。
那人本是天之寵兒,現在變成人人厭惡的醜鬼,失衡心裡難免扭曲,畢竟世間有幾人能冰壺玉尺涅而不渝?
屋裡非常安靜,那人好似連呼吸都沒有了,靜謐得讓人產生一種太平無事的錯覺,彷彿滿屋子的屍體和臭味,只是噩夢中的一個情景。
時間久了,銀蘭自己都迷惑了,睜眼就見那人呆坐床邊,失神眼神瞟著別處。
香逸雪感到銀蘭目光,收回目光輕飄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起身離開了。
一盞茶的時間,香逸雪開啟那扇天窗,用一個真簡單的方法──扯下一塊紗縵,結成一條長繩,繩子拴著一隻秤砣。
秤砣是從瘸子身上掉下來的,那是他的隨身兵器,他在牢中用它砸死了不少人。
香逸雪讓泉錫站遠點,好似在草原上套羊,秤砣呼呼旋轉,猛然筆直飛出,砸中天窗的插銷後,又掉了下來。
再砸一下,天窗的插銷,被秤砣砸開。
這次秤砣打在天窗的邊框上,在泉錫驚訝的目光中,香逸雪成功開啟天窗。
時間到了,香逸雪站在天窗下面,將天啟點燃。
天啟上升,穿過天窗,飛昇夜空,香逸雪的表情,卻掩飾不住的黯然。天啟能拯救他的命運,卻不能救贖他的情愛。
銀蘭眼中的鄙薄,讓他的心孤獨而悽苦……
天窗底下,泉錫仰頭呆看,天啟好似一隻螢火蟲,粘在漆黑的夜幕之上。
整理心緒,香逸雪強打精神,開始整頓東西,秤砣,牛刀和一些小玩意。
泉錫在一旁看著,看著他擺弄物件……那是什麼東西?
一隻細細銅管,香逸雪把它綁在斷腕上,又跟泉錫交待幾句,讓他藏在櫃子裡面,無論如何都別出聲,一直等到他放他們出來。
牛刀別在腰間,帶繩子的秤砣比較複雜,藏在一堆五花八門的家俬中。
家俬被香逸雪毫不留情地破壞著,桌子翻過來,茶几擱倒,衣架扔在茶几上,隔門倒在衣架上,花瓶砸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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