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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的還公開表示,為有顧易揚這昔日大學士和經筵講師竟從商的老師感到屈辱,更有甚者,發表了系列文章攻訐,那是字字都透著憤懣,句句都透著斥責,很有點劃清界線的味道。
其中,當日為首來拜訪的陳洛,更每每在文章裡頭把小太子掛上,句句皆似顧易揚的行為已不單單辱沒了他們這些文人官員,還辱沒了當朝太子,有辱國體。
這些人雖今還沒到達朝中中樞大臣的級別,然皆是身掛官職,再不濟也有點功名,有點名望,是商賈所極為忌憚之人。
若再不懂事務,不懂避嫌,便枉為如今還能在京城站得住腳的玉器商賈了。
於是,本來與顧易揚合作愉快的商人開始藉故疏遠,即使對其手上的貨眼饞到不行,也硬忍了下來,道:
“顧先生,非我不願與你交好,只是……唉!”
顧易揚一直是個明白人,見此,也就不去自討沒趣了,反正之前所得已足夠解宅中燃眉之急,剩餘的便是等風頭過後再捲土重來。
這整個事情發生得轟動卻又和風細雨,非圈中人並不容易知曉。
而被顧易揚保護得好好的顧青霄更是一點也不曉得。
皆因顧易揚以快要院試了,要仔細準備準備,便找了個老先生給小少年上課,直接把人關在那一畝三分之地。
但百密,總有一疏。
第二十章 拳腳相向
或許小少年真的對讀書這事不太擅長,更可能是由於教的人不是他家先生,顧青霄感覺總學不進去,連上課也有點心不在焉的,惹得老先生瞪眼吹鬍子的,說出“若不是看在顧學士的份上,我早不理你這小子了”的話來。
小少年既為先生驕傲,同時又有點愧疚,聶聶說:
“餘老先生,要不您放我出去逛逛?我也不閒逛,就去書局。”
老先生聞之先是瞪他壹眼,接著想想這麼困著硬學怕真事倍功半,還不如歇會,於是便勉強點頭許了。
顧青霄開心得拍手,粲然壹笑,招呼壹聲便跑出去了。
老先生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無奈嘆:
“希望這小子真能有出息……只是,不知顧學士你把這小子保護得如此好是好還是壞。”
突然想起了什麼,老先生擰著眉,喃喃:
“這麼放出去,沒事吧……最近關於顧學士的流言可不少啊。”
另壹邊廂,終於可以出來好好逛逛京城的顧青霄卻是壹下子感到心胸開闊,心情愉悅。
當然,底子裡顧青霄還是很聽話的,主要是他不想給他家先生惹麻煩,所以他邊逛邊看,最終還是到了書局。
京城裡的書局規模是小鎮的小書攤所不能比擬的,藏書之豐可令首次來的人瞠目結舌。
顧青霄來的書局名“遠揚書局”,意為名聲遠揚。
書局分三層。
首層大都是小說詩集等雜書閒書,還有四書五經類尋常所需,門口邊放的是壹些朝中官員和文壇大師寫的文章詩賦,至於政論卻是極少。另還兼售壹些筆硯墨寶。
二層是字畫藏卷,有名家所作,也有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所寄賣,很多自認獨具慧眼的書商畫商都喜歡流連於此。
三層則是開闊的大廳,書架子只有幾個,藏書不多,卻本本皆是精品,京城裡有名的才子文官時有出現於此。壹般人卻是不敢貿然上來的,多是由二樓伺候的店員領路。
顧青霄不知底裡,直接就往二樓走,掌櫃想叫都來不及,但想著大約是個想見識見識的小家夥,也就算了,況且二樓有人守著。
可也不知幸還是不幸,二樓的店員正好去了茅廁,顧青霄在見到二樓的字畫時著實驚豔,不禁期待上三樓的,便噠噠噠繼續往上。
事有千般巧。
今日來三樓的,人很少,只有三人。其中,竟有那天去顧宅拜訪顧易揚的李玉芳和中謹。
顧青霄剛到樓梯口便發現三層靜悄悄的,只有幾乎不可聞的說話聲,不禁放輕了腳步,悄然走進。
由於有書架的遮擋,裡面的三人並沒有注意到新到的小子。
“謹之,你說這傳言可信不可信?”李玉芳手捧著壹本詩冊,摸著冊子面上的幾個字,赫然是“顧玉書 著”,有點黯然道。
中謹,字謹之。
顧易揚,字玉書。
“傳言?你說哪個?”中謹看不過他那似珍惜又似難受的神情,冷哼壹聲,略顯粗暴把詩冊抽了過來,略帶怒意往旁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