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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水江也逗留了好些時日了,計劃都在順利進行,該到動身的日子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隨隨便便在這個地方與顧岸辦了親事。
☆、貳拾肆 陛下,不好了
自古至今,想必所有皇帝對一句話最是厭惡:陛下,不好了!
這話連起來聽像是在咒聖上,分開聽更是令人大為光火。
什麼叫不好了?若是小事,大呼小叫不分輕重的奴才留著煩人,但若真是出了大事,這句話就如同天上忽的下了猛雷,就是一國之主都招架不住。
不過凡事有個例外,尚武帝上位以來有幸碰上一個淡定自若的太監總管,要從小多子嘴裡聽到這麼一句可謂難得可謂奇蹟。
可惜以鎮定聲名遠揚的徐公公現下面色青白,臉頰抽搐,額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淌下來,一句五個字的話說的坎坷艱辛,雙膝狠狠砸上凹凸不平的地面,“碰”地脆響呼應著徐多異常的舉止。
於是尚武帝產生莫大好奇之餘,心臟倏忽惴惴地狂跳。
尚武帝突然有點不敢開口尋問徐多緣故。氣氛有一剎那的僵持,僅是轉瞬間,尚武帝匆匆在腦中閃過從今早到現在的所有畫面。
早上先是與溫陽交代了幾句離開的行程,隨後趁著萬事安穩,抽了空子去水壩邊,順便想告知自家男寵一句動身的日子。到了河邊,平日扎眼的身影一時竟然沒看見,後來聽好心的勞工們說顧公子跑去下游幫忙了,於是尚武帝從御座上站起,拍拍屁股,往下游走去。
前腳剛踏上下游,有人快步奔來在小多子耳邊說了什麼,然後便是寵辱不驚的徐公公當場上演變臉,倏然煞白的面色遮不住驚慌。
小多子從站立到下跪的頃刻間,尚武帝從單純的覺得有意思到汗透重衣,眼神從玩味到陰鷙,在小多子面前許多年沒動過真火的尚武帝如今壓迫地這位身經百戰的太監總管冷汗連連如鯁在喉。
終究小多子不能對尚武帝有所隱瞞,但在此之前他做出了有生最逾越的動作,小多子跪著挪近幾步,死死地抱住了尚武帝的腿,聲音彷彿從不真切的遠方傳來。
“陛下,前方土質,土質……顧公子不慎落水,奴才罪該萬死,陛下……”
小多子的聲音是被尚武帝一腳踢斷的,顯然一腳不足以擊垮小多子,他幾乎是倒下的瞬間又爬了起來,不要命一般地再次抱住尚武帝的腿。
“陛下!”
“別以為朕不敢動你。”雙腿挪不動分毫,尚武帝的像是要撕了眼前這個最近身的人,冷著聲一字一句道,“朕要下去救人。”
小多子是決心了死都不會放手:“他們都下去救了,陛下您不能下去啊。”
尚武帝狂躁了起來,他沒心思跟小多子爭辯,腰間的劍被抽了出來:“徐多今日就是砍了你的手朕也要下去,滾開!”
尚武帝不是說笑的,手起便要手落,卻在中途被人截住。
一聲相同的熟悉的下跪聲,尚武帝聽見自己兒子用從未有過的卑微語氣道:“求父皇饒過徐多一命,師傅若有個三長兩短,兒臣願以死謝罪。”
尚武帝眼睛都紅了,手上的劍卻是顫抖著落不下來。
其實這一切都只不過發生在彈指間,但尚武帝彷彿已經看見了顧岸的屍體,昨夜還興沖沖地對自己說陛下我們成親吧的人似乎下一刻就不存在了。
尚武帝頓時萬念俱灰,抬起的手臂有一寸的下移,但沒能再有一分挪動,耳邊突然闖入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蓮兒!!!”
貫徹雲霄的咆哮連尚武帝都不禁從失控邊緣被拉回來,尚武帝眼看著武一手上被塞入一根粗麻繩,另一端被那個時常出現在顧岸身邊的男人圍在腰間,沒有一絲停頓猶豫,那個人縱身躍入看似平靜的河面。
武一的全身因為恐懼而不可抑制地狂抖著,但手中的麻繩被攥地密不透風,幾乎與血肉相溶。
“蓮,蓮兒……”武一望著水面,不自覺地囈語,絕望的神情一點不亞於崩潰的尚武帝。
河流實際上很平靜,聽聞有人落水更是有好心人紛紛跳入救人,但尚武帝知道這次不是顧岸在逗他。顧岸不會游水,那人也不可能開這種玩笑。
尚武帝幾乎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他的生命中沒有人比顧岸更重要,至少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想的是下地獄也要跟顧岸成了親。
所幸在尚武帝沒產生更為瘋狂的想法時,他聽見武一變了調的呼叫,那種狂喜分散了他些許目光,隨即便像抽去氣力般癱軟倒在地上,不知是餘驚還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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