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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一定是他連日趕路太累以致於兩眼昏花,一定是他眼花!傷成這樣幾乎半死昏過去的人,怎麼可能笑得出來!還笑得這麼──見鬼地悽美!
不行不行,不能又被這張臉騙……江二十起身退至一旁,命手下分開兩人以便送下山,等了老半天,得到的是手下們苦惱的求救:「二十爺……」
「怎?」記恨手下沒及時通知,害他這做主子的被人當成雞在掐,江二十應得很冷淡。
「蕭少的手扳不開。」
「真沒用!」他怎會養了這麼堆廢柴?江二十氣極,決定親自出馬,「都昏死過去了,怎麼可能扳不──」鬼的哩!真的扳不開!試了又試,不敢催勁硬扳,生怕一不小心折斷蕭煟ц暗氖種浮�
竟然執著到這種程度……江二十懵了。
「怎麼辦吶,二十爺……」
「什麼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江二十氣吼:「還不快給老子生個擔架出來!要能躺上兩個人的!快去!」吩咐完,回頭探看躺在地上的兩人。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他不知道眼前兩人這樣算不算,只知道這個渾身是血的傢伙對他虎哥哥是說什麼也不可能放手的了。
這人啊──恐怕連魂魄都走到奈何橋頭,也會因為聽見虎哥哥喊他轉身衝回來吧?江二十心想。
不不,就算是不小心過了奈何橋,被黑白無常給拖進閻羅殿,這傢伙也會拿「隨影」架在閻羅王的脖子上,威脅他讓他重返人世!
只要他虎哥哥還在人世的一天,這傢伙說什麼也不會獨赴黃泉……沒來由的,江家二十郎就是這麼認為。
多可怕的執念,忽地一陣激靈,說不清對蕭煟ц笆薔磁寤故嗆ε攏壞�氪碩�呦嘟細�酉拭韉模�俏薹ú懷腥系拇彀芨小�
誰比得上啊!這種就算已經魂赴酆都也要殺將離城爬回人間的狂執,世上找得到幾個?他除了認輸還能怎樣!
至於他被這麼強烈的執念給纏上的虎哥哥──
唔……頭皮發麻,實在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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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出生的嬰孩不能期待他記住什麼,項多隻能從身邊大人的回憶中捕捉關於自己一些枝微末節的片段過去。從府裡的趙大嬸那聽說來的事──
自己出生的時候跟別人不太一樣。當所有健康的新生兒都奉著「呱呱落地」的精神出世,就他半聲不吭,那時候求得一家老少都哭了,直到他爹在門外扯開天生洪鐘的嗓門大吼:「給我哭!」才勉勉強強咳一聲換了氣,活過來。
他也不像一般的嬰孩餓了就哭就鬧,吸引大人注意。打自襁褓開始,他就是個硬骨頭,餓了也不哭不吵,成天盯著天頂,滿週歲也沒聽他吭過一聲,一度被當成啞巴。直到兩歲那年,見著出外經商歸來的爹,開口問了句:「你是誰?」全家才知他是會說話的。
蕭家是個大家庭,百畝的宅子裡住了一、兩百口人,照顧來照顧去,總有疏忽遺漏的,蕭家的孩子很清楚「不吵沒糖吃」的道理,因而幾乎每人都有一副不算差的口才,懂得怎麼替自己爭取合理的權益。
幾乎,不代表全部,蕭煟ц熬褪悄巧偈�睦�狻�
雖然如此,倒也沒吃過苦頭,畢竟爹爹是當家,蕭家小孩該有的他一樣不缺,不該有的他當然也不會有,只是因為天性寡言,在一群吵翻天的小屁孩裡變得毫不起眼,常常被忽略。
比方,堂兄弟姊妹們吆喝著玩遊戲或吃點心的時候,他就常因為沒吭聲,被落在一旁給忘了。
沒辦法,悶不吭聲的孩子窩在一群吵得要命的小屁孩團裡就是不顯眼。
又比方,當請來府裡教書的先生下學的時候,各房的伯母嬸母會來領孩子回自家別院;而他因為孃親難產過世、年少爹爹身為當家在外奔波,自然沒有親人來領,是最早學會一個人上學塾的蕭家小孩。
話說那年,他才四歲。
說真的,有個身為蕭府當家的爹跟沒有其實差不了多少,一年能見上一次面就要偷笑了。對這事,蕭煟ц安⒚揮性寡裕�緇鄣乃��賴�砦�奔乙��淼氖潞芏啵�瞬壞盟�欽�5模��踔寥銜�約河Ω迷俟緣悖�獾酶��礪櫸場�
記憶中身邊最常見到的,除了爹爹的奶孃趙大嬸之外就是家丁,但這些人總是來來去去,各有各的事要忙,哪有時間跟小少爺閒扯淡。
他習慣一個人住在別院裡,自己看書、自己習字──有陣子迷上棋藝,還自己跟自己下棋。沒什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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