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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橋,你才是個瘋子。”雁潮咳嗽中絲絲帶血。
“瘋子,我是瘋了,十六年前我比你瘋的更早,小柒,你說我沒有真心,我有,只是我的真心給你殺死了,隨著雁孤鴻停止了心跳,我就死了,我才是那個活了十六年的活死人。”
“你真瘋了,小橋,我不會相信你,不會,雁潮也不會。”尹鳳書的話開始有些軟弱,聲音也不復平靜。
“讓你和他相信,這太簡單了,只要把你臉上的人皮面具取下來,看看下面那張臉,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你胡說,這是我自己的臉哪有易容?”
雁潮看著尹鳳書,他也不相信這是易容的人皮面具,這臉那麼真實,總帶著淡淡的體溫,激動時也會臉紅,雖然很少很少,但怎麼看都不會是假的。
小橋冷哼一聲,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些透明的液體在指肚上勻開,然後扳住尹鳳書的臉,在脖頸處使勁揉搓。
尹鳳書往後縮著身子企圖躲避,可是現在他內力盡失,根本就逃不了,一會兒的功夫他脖子和鎖骨中間就被搓起了皮,然後就像蛇蛻皮一樣整張揭起。
“啊。”雁潮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人皮底下的那張臉蒼白稍有些浮腫,可還是一眼就刻在人的心裡,豔蓋傾城,殊色無雙。
尹鳳書看著小橋手裡那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驚恐的用手擋著臉,胡亂摸著掐著,嘴裡胡亂說著:“我的臉,我的臉呢,你還我的臉。”
“那張臉?是我手裡的這一張嗎?那手中摸的又是誰的?”小橋說完伸手將桌子上的銅鏡拿到了尹鳳書的面前。
不敢,根本就不敢,可是又忍不住從手指縫裡一點點偷窺,只一眼,尹鳳書像瘋了般,一把把銅鏡打落地上,那鏡子將昏黃的燈光收在裡面,跳曳的像因風起皺的水面,水裡的人被分離的怪誕荒謬,可是再怎麼變形也抹不去刻骨銘心的熟悉感。
時光在銅鏡裡倒流,折射出紛至杳來的畫面,一片一片,一張一張,四面八方緊緊把尹鳳書困在中間,他幾乎喘不動氣,用手狠狠的抓饒著胸膛,想把裡面的心剖出來,紅衣的小柒,白衣的雁孤鴻,高大的神殿,古老的花紋,長明不滅的燈火,銅柱大床上捆住手腳狠狠貫穿抵死糾纏,女人怨毒的最後一眼,挺著大肚子跳下了萬丈深淵,詛咒彷彿是咬碎滿口牙齒一點點吐出來:“我,六櫻,以腹中胎兒起誓,讓雁孤鴻和小柒這對狗男男不得好死,生生世世分離成仇,相互死於對方刀下。”1d7z9。
“不,不,不是那樣的,不是,我不是,不是。”尹鳳書抱住了頭痛苦的將身體蜷縮在一起,那個聲音也不是尹鳳書的,更不是七絕的,那是屬於野獸頻死的哀嚎。
血,都是血,層層疊疊流淌成河;火,熊熊烈焰,吞噬著古老的神殿。尹鳳書手執鳳岐,白衣染血,火光中他的臉如同虛幻,他伸著染滿鮮血的手一點點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他揚手就把人皮面具扔在火裡,他說:“你看,小柒,我就是雁孤鴻,這世上從來沒有尹鳳書,只有雁孤鴻,你愛的從來都是一個人,你抱的從來都是一具身體,你要殺的,也只是我一個罷了。”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凌亂在記憶裡的尹鳳書像給人劈成了兩半,一半是小柒,一半是尹鳳書,一半在水裡,一半在火裡。
“小柒,你看這滿山海棠花,我死了埋在這裡可好?”
“胡說,要死也我先死,我不准你丟下我一人。”
“可是我比你大自然是要先死的。”
“鳳書,我們誰也不死,就這樣一輩子。”鳳辱小也這。
“小柒,你當真要去殺那雁孤鴻?”
“嗯,是他害死爹爹逼死姐姐,又對我…。。我不會放過他?”
“或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或許他那麼做全都是為了你。
“鳳書,你可以不幫我,請不要阻止我。”
“好,我答應你我幫你殺他,但殺了他你要和我歸隱,不再過問冥色教之事。
“嗯,他死了,我就把冥色教交與小橋,我們泛舟西湖做一對神仙眷侶可好?
神仙眷侶,什麼神仙眷路,我到底是誰這記憶是來自誰?
小橋鄙夷的看著不斷抽搐瘋狂的人,道:“你只道自己情深若許,豈不知你是世上最薄情之人,雁孤鴻對你剖心挖肝,你從來對他不屑一顧,你父親油枯燈滅,冥色教各路人馬對教主之位虎視眈眈,都想把你生吞活剝,他為了你甘願頂著弒主忤逆的罪名登上教主的寶座,你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