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3/4 頁)
雁潮輕輕的撫摸著他那隻緊握的手,哀愁的目光緊緊鎖住七絕的眉頭,那裡有一道明顯的皺褶,像一道鎖把他自己鎖在裡面,他的眼睛水濛濛地罩著淚水,像在充滿雨意的幽暗中閃動著在汙泥裡滾過的琉璃一樣的光澤,微微開啟的紅唇裡,白色的泡沫從嘴角流出來,源源不斷的流出來。
如果殺了自己他能好,雁潮會毫不猶豫的把掬豔捅在心臟裡。
可是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傻傻的看著他受苦受辱。
那邊的三個人還在糾纏不休,而且已經動上了手。
有些話其實誰心裡都明白,只是有的人假裝不知道或者已經忘記了,今日老花的一番話戳到小橋心裡那個不願承認的一點,他忽然惶恐,他害怕他會把七絕給他做的只是他自己舉手之勞卻成就自己一生的恩惠來瓦解自己對雁孤鴻的愛和忠誠。所有的惶恐化為憤怒,他飛起一腳,踢在老花的環跳穴。老花腿一軟,小橋閃電般伸手一番,扣住了他的脈門,伸手點了他的幾處大穴。
絆絆一看老花被制,顧不得虛弱的身子,縱身跳起手刀直劈小橋的脖子,小橋身形一側,舉手擒拿住絆絆的手臂,一用力只聽咯的一聲就卸了絆絆的膀子。絆絆痛撥出聲,卻也馬上給點了穴道。
“小橋,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做什麼?”絆絆身體不能動,嘴上卻不服軟。
小橋用手託著額頭,那眼神竟然是迷惘而困惑,“我想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只是盡一個兄長、上峰的職責,教會你們什麼叫服從。”
“你放屁,就算服從也是對柒哥,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說對了我真不是個東西,可就是我這個不是東西的人,為你枉待了虛名這些年,你看你這副模樣,看了我都噁心,也就花一宵這樣的下流胚子不嫌棄你,絆絆,管好你這張嘴,否則別怪我對你的柒哥,你的花弟不客氣。”小橋捏住絆絆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修長的手指來回摩擦著絆絆豐厚性感的嘴唇。
“咳咳,小橋你這個壞蛋,你放開他,何時我們幾人成了今天這副局面,你真是瘋了。”
“他可不是瘋了嗎?現在強敵伺動,已經火燒小紅樓,無間地獄卻自相殘殺,我看不如把我們都殺了,他自己放一把火全燒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別人挖空心思動手了。”輪椅木頭輪子咯咯碾過,蘭舟大眼蓄淚,圓圓的嘴唇連帶著嘴邊的小藍痣都在顫抖。
小橋在看見蘭舟時眼裡閃過一絲溫柔,他沒有說話,只看著蘭舟。
蘭舟看著被制住的二人,然後又看雁潮用身體護住的七絕,忽然就從輪椅上滾落下來,以卑微狼狽的姿勢爬到小橋面前:“還有我,都殺了吧。一了百了。”
小橋像一頭被惹怒的獸,他粗暴的把蘭舟從地上抱起來,扔到輪椅上,然後揹著手圍著輪椅轉圈圈,腳似洩憤一樣使勁瞪著大理石水磨的地,他忽然轉到絆絆身邊,一把扯下了絆絆的紅絲帶,三兩下就把蘭舟綁在了輪椅上。
“你,你幹什麼,放開,放開,冷畫橋,你這個瘋子。”蘭舟狠命掙扎,怎奈絆絆的紅絲帶是神兵利器都不能斬斷的,只做徒勞之功。
“今天倒都來了,也好,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不妨今天就一起去祭拜一下孤鴻。”
“你混蛋,我們去就好了,柒哥不能去。”蘭舟臉孔雪白,貝齒咬住下唇。
“都去,你。”小橋手指點雁潮,“非煙,你剛才是怎麼做到讓他失控的。”
雁潮全副精力都集中在七絕身上,連他們剛才的一場爭鬥幾乎都沒有注意,現在聽人叫非煙,也沒有意識到是叫自己。
“非煙,叫你呢,快回話。”絆絆見雁潮一臉深情全副注意力都在七絕身上,怕他暴漏,忙高聲提醒。
“是,屬下在。”雁潮忙抄手回話。
“這孩子感情是被我們這一群瘋子嚇傻了。”蘭舟俏語溫聲,看著雁潮若有所思。
“哼,倒是有一幫子人幫著,我問你,他剛才為什麼尖叫,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們做了嗎?”
“不,屬下不知道,他突然就叫起來。”雁潮低頭垂眸,不敢和小橋對視,怕他看透自己。
小橋凌厲的視線在雁潮和七絕身上來回逡巡,似一把刀要一點點挖開他們之間的秘密,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只聽得見或急或緩的喘息,連燭光也被風吹得搖曳怪異,在小橋身上投下一道鮮明的界限,他的頭頸籠罩在昏黃之中,肩膀以下黑暗模糊,好像身首分離,怪誕、扭曲。
這種極度不安的氣氛像個鐵籠子把雁潮鎖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