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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聽來的胡話?錦如若是一般人家善妒的女子,我又怎會娶她進門?只不過是我怕妾室太多委屈了她,所以就遣散了幾房,只留了雅閣居和這兒。”
“原來爺也是知道疼人的主。”千瑤看著被燭光映在牆壁上的人影兒,自己的和周容的身影正疊在一塊兒,不覺出神,只想得心口悶疼,這才移開眼來。
“怎麼了?醒了就這麼不願見爺?”周容伸出手扳過千瑤的臉,待看著他一雙熒熒深眸如秋水朦朦,心裡也是著實覺得愧疚,“這口氣,到象爺從沒疼著你寵著你似的。我知道你在仇青那受了苦,可這不也接了你回來麼?仇青已經死了,仇家滿門也被抄了,過去的一切,你就當做了場夢,恩?”
“那以後呢?”千瑤驀然裡苦笑,垂下眼搖頭道,“爺當千瑤是什麼,千瑤心裡頭明白。千瑤比不得雅閣居的那位能讓爺緊張,更比不得夫人讓爺知道珍惜。不過千瑤認了,誰讓當初是自願跟了爺的呢?”“你。。。”周容一時語澀,竟不知如何回答,也許是習慣了當初張牙舞爪的千瑤,如今忽然變得如此溫順,到真讓他無法應對如常。
“二少爺,夫人差丫鬟來問要等您一起用晚膳麼?”外頭周允的聲音傳進了屋。
“這就去。”周容站起身,替千瑤拉了拉錦被,才道,“你好生養著,回頭有時間了我會再來看你。”
“好。”千瑤點了點頭,直到看到周容走到門口,拉開門就要離開,慌忙又喊了聲,“爺。”
“恩?”周容回過頭朝千瑤看去,但見床榻上的人一手揪著心口的被子,微微朝前傾著身,一襲來不及打理的青絲順著臉龐的輪廓散於兩側,細細柔柔的,彷彿連著這人一眨眼就能吹散了般。
“爺,夫人真的不會趕我走麼?”千瑤睜得大大的一雙眼裡盡是揮不去的不安和惶恐。
周容心裡咯!一下,放柔聲音安撫道,“既然我都接了你回來,就沒人能趕得了你。你是我的人,我不放人,就算牛鬼蛇神也要不去你。知道麼?”
“爺的話千瑤記住了。”千瑤點了點頭,“爺去吧,別讓夫人等久了。”
看著周容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門的那一端,千瑤散了氣般倒回床榻上,而先前還楚楚惹人心疼的一雙眼清明冷冽,已見不著一絲水氣。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手腕上玉鐲的弧度摩挲著把玩,到那冰涼也擦成了溫熱,他才停了手,抬起手掌遮住了雙眼。
記憶猶如潮水湧進腦海,千瑤想起了還在宮裡的日子,他想到了自己的孃親每次對鏡梳妝,一身漂漂亮亮,可等到最後也不過是殘顏痴淚,一切空想都是枉然。然後,孃親學會了陰謀算計,學會了利用一切可以掌握的東西,包括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可她也不想想一個小小麻雀又怎能與高高在上的鳳凰鬥?
想到這,千瑤只覺得一股寒氣由心口直往上冒,他撩起被子慌忙奔下床,將一塊銅鏡牢牢抓在手中。
透過模糊的鏡面他端詳起自己的臉,或哭或笑或愁或喜或悲或樂,他扯過一張臉皮卻見不到自己的真,這又哪是曾經那衝出牢籠妄想自由於天地的月千瑤呢?
扣上鏡面,千瑤僅著了單衣赤足向屋外走去,立冬的陰冷透進骨髓得冰涼,他卻渾然不知,只曉得一步步朝前頭走去,直到來到荷花池邊,看著一片清蕩蕩的池面才停下腳步。
這一驚一乍裡自然引起了下人的注意,膽小的只怕會要出事,趕緊朝南院主屋裡通報,其餘人紛紛朝荷花池靠攏,卻沒有一人敢上前去拉千瑤。
千瑤環視四周,耳裡聽得風吹草動心裡更是連翻冷笑,他索性坐下身,一雙裸足蕩進水池中撩起漣漣圈漪。只聞這嘩嘩水聲在黑夜裡鬼魅得漾響著,一層粘著一層,如覆蓋在心裡的塵土。
他記得,他的心就是在這裡被埋上的,他更記得,就是在這裡,他見識到了周容的狠,領會到了周容的絕。
而今,他隨著周容的意願被捏扁搓圓,可接下來的路呢?又該按著誰的方向去走?
他月千瑤對自己發過的誓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一字未拉,就算是步上孃親後塵,他也都不能回頭了。
心已動,便是絕命,他懶得再去理那些所謂的值得或不值得,更懶得再去思量曾經的那個自己。
便在這時,千瑤聽見急急的腳步聲朝自己靠近,然後是周容依然冷靜低沈卻略帶急促的聲音,“這麼冷的天,你在池邊做什麼?”
“我想看荷花,可忘了這才剛入冬呢。”千瑤嘆了口氣,又道,“我記得爺說過,這一池荷花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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