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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乾爹曾身懷絕世武藝,體質必定與常人有異。說不定內力護體,還有一絲希望!”
“沒用了!”墨笑鬆開我的手,硬是要我坐下平復心情。“司南華早年已武功盡廢,這些傷是後來才有的。錢守義似乎還在他的飯菜裡新增了藥物,使他神智不清。”墨笑深吸一口氣,“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治好他雙肩的重傷,保住性命。其他的——便是聽天由命!”
我的手緩緩撫上自己的額前,支起重重的腦袋。乾爹只要還有一口氣,哪怕是再站不起,說不了,我和落隱依舊會服侍他到老。我眼前不由浮現當年雪中的乾爹。他這般風華絕代,這般高貴優雅。對我亦是視如己出。
我的手慢慢撫上腰間重劍,“墨笑。你盡力醫治。”我將目光凝在乾爹昏沉的臉上。“總有一天,我要他,血債血償!”錢守義,亦或是銀面郎君!
“碎琴。你還未告訴我,為何要將落隱支開。”墨笑一邊為乾爹上藥,一邊問道。
我坐直身子,雙拳緊握。“因為有些事,我不想讓他插手。”
“什麼?”墨笑手中動作一僵,抬起頭凝視我。
“關於銀面郎君。”我直勾勾地望著墨笑的眼,沉聲道,“我離去的七年時光裡,落隱受的罪已經夠多了。往後,我只願乾爹與他在神樂安然度日。江湖上那些殺戮,就交給我便可。”我微微蹙眉,“墨笑,我要你答應我。有關銀面郎君以及錢守義的事,你不能向落隱透露半句!”
“你以為他不會起疑嗎?”墨笑緩緩勾起唇角,似是笑我天真。“三年前他在凌雲崖眼睜睜看著你被主公帶走。而今又在錢府尋回司南華。你要如何向他解釋這一切?”
“只要你不說,我自然有辦法向他解釋明白。”墨笑猶豫半響,終是頷首同意我的要求。我碎琴已失去太多。就當是我自私吧。落隱,你是我曾發誓一生都要守護的人啊。
“碎琴。”墨笑幽幽道,“從逃離陽山至今,你都未問過我主公的真正身份。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你已經猜到?”
我掀開簾子,欲要坐到車外透透氣。不想墨笑竟然問了這個問題。我心中不由苦笑,面上卻雲淡風輕。“我篤定,即便我如何追問,你都不會說的。我不如等銀面郎君找上門來之時,將他殺了!這不就知曉他的身份了嗎!”
我語罷。正想放下簾子,卻不料墨笑停下手中動作,深深望著我的眼,輕吐幾字。“是錢守義。”
作者有話要說:越到結局,我更的越慢= =表拍我!
☆、四十八【琵琶心意】
車馬勞頓,不過兩日,便回到了神樂山。我與落隱商議將乾爹安置在後山清靜之地修養,併為墨笑也準備了一處小築。乾爹傷勢未愈,仍處於昏迷狀態。琵琶重傷,亦需要調養。一時間,神樂的各個事務便壓在了我的肩上。
我讓墨笑好生照顧乾爹與琵琶,自己則打算將這七年神樂的事務簿及賬簿,拿來翻閱一番,也好立刻接手。於是走進了神樂的藏書閣。
神樂藏書閣,一般放置司家百年來的文獻及重要書簿。也藏有名貴罕見的古琴。司家人愛琴,歷來似乎都是如此。乾爹就是為了那把碧色飛霞的洞天流仙琴,將神樂拖進了武林這潭渾水中,惹來血雨腥風不斷。
不知是否命運捉弄,那把寶琴此刻,竟是在流著司家血統的蘇懷秋手中!思及此處,我不由苦笑不已。腦海中卻浮現那積雪黑夜,蘇懷秋冰冷地一字一句。“他日我清逸攻上神樂山,
必定新怨舊仇一併了結!絕不手軟!”也許,我真該去一回清逸,堂堂正正取回那把寶琴,也將誤會解釋清楚。
指尖緩緩滑過一本本書冊,我卻注意到一排高高的書架上,似乎放著一隻雕花紫檀錦盒。往日想要找書都是吩咐玉簫琵琶來此地取。今日自個兒來了一回,竟發現了這麼一處奇怪的地方。究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束之高閣。
我抬手,小心翼翼地將木盒取下開啟。沒想到裡面竟有一副卷軸,以及書信三兩封。輕啟卷軸,原來是一副美人圖。圖中女子娉婷可人,雲鬟巧鬢,一身粉色裙裝,配上手中玄色長劍,仙姿動人,又有一副俠骨柔腸。那女子眉眼含笑,微微嬌羞,似乎是對作畫人情深綿綿。
“是她——”我眯起眼,從泛黃的紙中辨認出那五官。這嬌美的容顏,柔和的輪廓,莫不是那山洞中白髮蒼蒼的蘇懷秋的母親!
圖下一行蒼勁小字,“美人如斯。”附有一枚印章,正是司南華。
這畫中美人含情脈脈,作畫之人又何嘗不是滿腔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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