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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氣跑到中庭，抓住一個正端著盤子的上僕。

我本來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吃肉。

“兄弟，軒轅世子在哪兒。”

“世子和王爺在靜香園，我這就送菜過去……你哪個房的啊，別擋路。”

我一把搶過他的盤子，吸吸鼻子，嗯，是燉肉。

“我幫你送。”

“哎哎哎！”不等他反應過來，我抱起盤子飛跑。

我這也是第一次來內院，哪找得到什麼靜香園，尋了個沒人的院子，我掀開蓋子，抓起肘子就啃起來。

真香啊，進了王府之後我就再也沒吃過肉了。

唔唔，太好吃了。唔唔。

白色的素衣又沾上了不少油膩，我一邊心花怒放，一邊又想壓下內心深處那股子抑制不住的悲哀，索性將滿手的油按在衣服上，沿著剛才雜草染上的綠色，畫起了油花。

“真噁心。”稚嫩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

我拍拍手，抬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不遠處的柱子後竟然這站個衣著光鮮的小孩。

看模樣也就十來歲，我朝他招招手，他還給我皺眉。

“你過來。”

他猶豫了一下，湊了過來，“你竟然滿手油還往衣服上抹。”

他站在離我三尺遠的距離，我微微一笑，突然伸手把他扯了過來。

“唔唔！”他大驚失色，我滿是油的手一把按住了他的嘴。

“不許叫。不然我悶死你。”我惡劣道。

小孩點點頭，嚇得滿眼淚水。

我抓住他的胳膊，鬆開手，他的下巴和鼻子都被我的手抹了一層油。我得意一笑，將他抓過來，按在腿上，另一隻手抓過啃得一半的肘子，狠狠捏了一把。然後往他的衣服上一拍。

“大哥哥我心情不好，你遇見我，算你倒黴。“

我滿意地看著他的衣襟上的油手印兒，看到他眉頭蹙成一團兒，就覺得特別解氣。

“你是誰家的小孩？嗯？上僕了不起是不是？還穿這麼好看的衣服，那死老頭還說我衣服破爛，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做好的一件。”

小孩拼命搖頭。

我捏起他的臉，端正瞧著，“小模樣不錯嘛。將來是個美人兒呢。怎麼著，你也想勾搭世子，跟我搶著麻雀變鳳凰？”

小孩瞪大眼睛，“什麼？”

“什麼‘什麼’。”我捏住他的臉頰，“我本來洗得白白淨淨的，現在弄得一身髒汙，還見不著世子。”

“你想勾搭世子？”

我直接把吃剩的肘子扣在他的屁股上，小孩眼淚刷拉就掉下來了。

看著小孩掉眼淚，我慢慢冷靜下來。自嘲一般地輕笑，“真是，不痛快就不痛快，欺負孩子幹什麼。”

我站起來，揮揮手，“你走吧。”

小孩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往後退了一步。我眯起眼睛，威脅道，“今兒這事兒你敢說出去，我就半夜跑你床前掐死你。”

小孩嚇得轉身就跑。

我苦笑著又坐了半個時辰，看著天色漸晚，遠處的靜香園傳來琴聲。便再也坐不住，悄悄溜回去了。

可能是半年來飽吃了一肚子肉，一夜無眠。我跑了四趟茅房。最後一次出來的時候，我雙腿發軟，走到床邊天都亮了。

外院廚房的洗衣房的已經都起來了，過一會兒就要開早飯了。我卻睡意正濃，重新穿好下僕的棉布衣，哈欠連天地去找杏兒。

結果沒走幾步，一群內院的上僕突然闖了進來。我剛出院門，就被堵了回來。

我被推推搡搡到人群裡。

他們把這一片兒住的下僕挨個兒叫起來，再都聚到院子裡，然後闖進屋子就開始翻箱倒櫃。

“怎麼了這是？”我捅捅砍柴的阿四。

阿四摸摸頭，“不知道啊，好像找什麼衣服呢。”

“什麼衣服呀。”我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我看到一個上僕正端著一件滿是油汙草綠還帶一個蟲洞的白衣出來了。

“這是誰的衣服！”

我詫異地說不出話來，阿四和我身邊的小六對視了一眼，一把把我推了出去，害得我差點摔了個跟頭。

“是小的……的衣服……”

我側臉狠狠瞪了阿四一眼，就在回頭的時候，左右胳膊就被幾個上僕同時架住了。

“幹……幹什麼這是……”我慌了。

捏著衣服的上僕說，“這衣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