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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自己也是做過奴才的，雲王府不比兔崽子的家。規矩要更多。

洗漱過後，我坐在鏡子前，歡兒給我梳頭。梳的是鬆寬的髮髻，戴的是精緻的步瑤，側發披肩，長髮垂腰，髮簪都帶了真絲纏了金線擰的絛繩，順著頭髮垂著，我端起鏡子左右看看，果真好看得緊，任誰見了，都知道我是個男寵，不是個男人。

這會兒功夫床鋪就已經被其他的丫頭整理乾淨，歡兒抖開一件嶄新的紅色長袍，要給我穿上，我抬起手，任她擺弄，我白露端著熱水給狼崽子添茶的時候，沒少幻想過這般被人服侍，如今看著丫頭們又鋪好了桌子，端來了四樣清粥，精緻膳食，心中竟是百般滋味。

都是下人，就算她們叫我主子，男寵和奴才，其實哪有區別。

但是奴才沒有肉吃，男寵的一頓疼，就能換一輩子肉吃。

可是他竟然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不是這個。

除了身體連在一起，我們甚至還是陌生人。

我拾起筷子，想到這些，竟然覺得剛才還飢腸轆轆，此刻瞬間沒了胃口。

“歡兒。”

“奴婢在。”

想起昨晚大美人皺眉，我好似心不在焉地問，“雲王府規矩多，我白露又是剛從外來的，歡兒可得提點我些，莫要我壞了王府的規矩。”

果然歡兒臉色不太自然。

我心下了然，便放下筷子道，“王府可是規定了男寵不許穿紅？”

歡兒為難道，“這是雲王殿下的吩咐。殿下說，白主子喜歡穿紅，就給白主子選紅衣。”

曲殤園在雲王府正中，內居的東面，我讓歡兒領路，穿著一襲紅衣，頸上纏著雪狐皮毛，黑髮垂在身後，雙手插在袖子裡，懷中抱著暖爐。著實引人矚目。進園之前，先跟歡兒學瞭如何向大美人行禮。可惜進去一看，大美人和雲清明坐在庭院裡，支著小爐煮著熱茶，一人執白子，一人執黑子，正殺得不亦樂乎。

我不敢上去掃興，就在園門邊靜靜等著，好在今日無雪無風，我穿得暖和，懷裡又有暖爐，倒也不冷。只是路過庭院的下人都對我注目，一襲紅衣這般立在雪地上，確實扎眼。

我不知雲王府有這等規矩，男寵孌童穿紅，就會給皇族招災。

扎眼就扎眼罷，這不正是大美人想要的麼。我白露小小一個賤民，怎麼能掃了皇子的雅興。

昨夜也就罷了。如今我已經肯定，大美人不但不喜歡我，相反，他很討厭我。

“殿下……”

我站了不到一會兒，就被抬頭取子的雲清明發現，以為大美人背對著我看不見，便好意提醒。

“原來是白兒來了。白兒何時來的，怎麼站在那兒不過來。”

大美人回頭，看我便微微一笑，擰過身來，朝我張開手。“到本王懷裡來。”

我忙走過去，順勢輕輕坐上他的腿。

雲清明在大美人叫我白兒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我剛坐穩，大美人的手就環上我的腰，畢竟昨晚才做過那事，我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面紅耳赤起來。

這等姿勢，這棋自然是下不下去了，雲清明正好坐在我對面，他也換了行頭，梳著和我一樣的發誓，帶著同樣繁複的髮簪。我還是第一次仔細看他的容貌，果然是溫文爾雅，清秀動人，美豔裡還帶著一股子壓不住的英氣。

“昨日不算，白兒還是第一次見清明罷。”大美人把玩著我的頭髮，雲清明稍稍打量了我一下，便搖頭道，“不是的，第一次是在城郊，我差點殺了他。”

“這事兒你怎麼沒和本王提過。”大美人好似不痛快地說。

“那晚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雲清明開著玩笑道，“我又蒙著面，有什麼好說的。”

話音剛落，大美人竟然從後執起我的下巴，將我的臉太高給雲清明看，“現在天朗氣清，清明看個仔細罷。”

我順勢朝雲清明露出一個微笑，身子卻開始抑制不住的發起抖來。

他明知道我討厭這樣的姿勢。

雲清明有些尷尬，忙道，“白公子是個美人。”

大美人滿意地鬆開的我臉，我柔聲道，“清明公子才是一副好相貌。所謂人靠衣裝，清明公子穿白衣，就像雪一般清明，真是太合適了。

大美人在我耳後醋道，“那本王呢。”

“白兒初見殿下，殿下也是一襲紫衣，殿下貴為皇子，就應該穿這個顏色。”

“為何。”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