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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救出徐離延,縱然那人是徐離王室的宗族子弟,是武越王朝聲名在外的任性王爺,可那也是他的男人!是他顧鄴將要共度一生的人!
徐離延,就算你被關在皇宮地底下,掘地三千尺我也要將你挖出來!
顧鄴握緊拳頭,將徐離嘉拉進來,皺眉問道:“你可知道皇宮的地圖?”
若是常人見到顧鄴眼中迸發出的怒意和他口中所吐露出來的話語,直覺會是這人莫不是要進宮行刺?
徐離嘉看著神色倔強,眼眶泛紅,眼珠在夜裡格外明亮的顧鄴,不禁心裡微嘆口氣,他平日見到的顧鄴多半是冷靜自持,嘴角掛著淡漠微笑的,他總以為在這場情愛裡,他的五弟才是多付出的人,可照現在他激動的樣子看,唔,真不好說到底誰更愛誰多一些。
“我知道你著急,五弟在皇宮也很急,可我們不能貿貿然進宮和皇上搶人,嘖,這不上趕著砍腦袋麼?”徐離嘉拍拍他的肩膀,倒了一杯茶給他。自己則在桌邊坐下,拉過阿令抱到腿上,這小傢伙還挺重!
“那你說該如何?”顧鄴將茶重重往桌上一磕,茶沿著杯沿濺了出來。
這“情”之一字,真有那麼大魅力?瞧顧鄴現在一副失了主意的樣子,再聯想五弟平日裡那般甜蜜蜜的樣子,嘖,弄得他挺羨慕,心裡也有些癢癢的,想要找個人去交付一顆真心。
在晚宴結束聽到皇兄將人扣在宮中那會兒的焦急散去,徐離嘉反倒心裡鎮定了下來,指節一下一下敲著梨花木桌面,忽道:“王子和贊和王爺可曾回鹿真了?”
顧鄴愣了一愣,“不知現下在何處。”這是……要將他們拉進來?
徐離嘉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膀,“放心,本王能將他們拉進這趟渾水來,自有法子送他們安全上岸。”
“鐵飛。”徐離嘉朝著虛空處喊了一聲,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刷地落下來,單膝跪地,“屬下在。”
“去將彥輝和巴赫王子和巴赫王爺找過來。”
徐離嘉將指令下完,鐵飛領命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顧鄴將手撐在額角上,捏了捏眉心。
“瘸子,王爺哥哥不會有事的,對吧?”阿令拉拉他的衣袖,仰頭露出一派天真的笑顏。
顧鄴聽著這不倫不類的稱呼,低頭看阿令拼命掩飾卻仍是流露出來的擔心,扯了扯嘴角,微笑,揉揉他的發頂,“嗯,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宮中。
徐離延著一件中衣,外罩狐裘,坐在廊下,對著一株梅樹發愣。唇凍得有些發白,面色反而透出些紅潤來。
“小王爺,更深露重,早些回房歇息吧。”年輕的新來的小公公弓著身子,輕著聲音,生怕惹惱這位王爺,飛來橫禍。
“不礙事,本王想回去時便回去了,公公早些回去吧。”徐離延頭也沒回。影子灑在身後,形單影隻,清冷寂寥。
公公暗歎口氣,自知人心深如水,難以看透,做奴才的只需聽命令列事即可,便福了個身,退下了。
“皇兄,站了許久,溫壺酒你我喝幾杯如何?”徐離延輕聲道。
徐離宗身上披一件裡面帶毛的大氅,懷抱著一罈百年的貢酒。長時間站立著,身上帶了寒氣,手指頭也侵入了寒氣,僵硬不能自持。他也不拖泥帶水,徑直開門,將酒溫上。
徐離延緊緊身上的狐裘,一飲而盡皇帝遞過來的酒。
“延兒,就這樣陪著我不好麼?”徐離宗的嗓子像是刀片劃過,艱澀疼痛沙啞。自問這些年來對他不曾有過不好,對他算是掏心掏肺,可這樣,仍不能成為留下來的理由?
沒有用那個睥睨傲視天下的“朕”,只是個平常不過的“我”,徐離宗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對他放下帝王的身份。
“皇兄,我與母妃再如何相像,她也早已是黃泉路上一縷孤魂。而我還活著,我想要屬於自己的生活。離開這朝堂,我才能獲得自由。皇兄,你心明如鏡,為何卻要這般自欺欺人?”徐離延的心中像是壓了一口氣,不吐不快,“皇兄,你並不愛任何人,你只是愛自己為自己營造的那一泓夢境罷了。你其實都清楚不是麼?”
“……你篤信他會來救你?”徐離宗只是不答,揭開傷口委實太痛。
“是。他會來的。”
“即使死?”
“是,即使死。不過,我不會讓他死,我們會一起活下去。”
兩位番邦王子王爺收到訊息趕至小院之時,已是大年初一了,天還未亮,空中餘幾顆星星閃閃爍爍,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