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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的時候,巴赫罕正坐在桌邊給顧東興夾菜,從顧鄴的位置能看到巴赫罕的側臉,黝黑的面龐上一雙眼很亮,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嗯,如果巴赫罕化身成動物的話,應該是大型狗狗,正搖著毛茸茸的尾巴就表揚的那種吧。而這隻大型狗的主人正板著一張臉,想要逃開這殷勤。
顧東興轉過臉的時候,看到顧鄴已經回來了,臉色立即陰轉晴,立刻丟下筷子過來親熱地拉住顧鄴的手,“小鄴,你回來了,怎麼樣?”
顧鄴瞥見被丟下的巴赫罕眼色黯了一黯,唉!這巴赫倆叔侄一樣的性子喲!
“有口諭在身,後天就走。”顧鄴拍拍他的手,“先吃飯吧。立在皇上跟前許久,嚇壞我了。鬆弛下來,肚子餓得緊。”
“哎,行行,先吃飯,”顧東興拉了顧鄴到桌邊坐下,又喊道,“鍾伯,添副碗筷來。”
不消一會,一副碗筷擺放到顧鄴面前,鍾伯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退下。
巴赫罕看著顧鄴,張了張口,末了化作一縷嘆息,埋下頭吃飯。
飯後顧鄴喝了藥回房睡去了。
顧鄴捧著一壺茶斜倚在躺椅上,透過枝椏看天上那彎彎的月亮。輕輕地,嘆了口氣,“巴赫王子,有什麼你就說吧。再不說,我明天早上就走了。”
立在暗處的巴赫罕亦是嘆氣,走出來甩給他一壺酒,顧鄴接住,皺眉一看,“喲,又是酒。”話裡卻是一點不滿的意思都沒有。
巴赫罕在桌邊坐下,顧鄴一點都不想喝,看著他悶頭飲酒。
顧鄴把玩著酒壺上的穗,“顧東興就是那德行,他表面上看著溫和,內心裡是身不由己的,他的成長方式決定他關心起人來都是帶著刺的。只是他對我……”斟酌下用詞,“有些歉疚罷,所以才這樣好。你就,多費點心吧。”最後卻是低低笑起自己來了,怎麼跟個要嫁女兒的娘似的?
“嗯。”巴赫罕悶悶應道,“陽夜,小延那人……唉,也是個身不由己的。”
“我知的,我自是知的。”顧鄴勾了勾嘴角,飲盡壺中酒。對這樣的牛飲方式,顧鄴自己心裡也嘆了口氣,這是糟踐酒呢。
次日天還未亮時候,顧鄴已經收拾了一些細軟出門,顧東興還在酣睡之中,只有巴赫罕送他到門口,拱手道,“陽公子,早些回來罷。”
巴赫罕知道,此次顧鄴離去,怕是直接連上後天的行程,十天半個月之內是回不來的。
顧鄴頭也沒回,隨意地揮揮手,細軟包袱往肩上一搭,便瀟灑地走了。巴赫罕在後面眯眼看了一會兒,晨光打在顧鄴的背影上,修長挺拔的身軀有一絲細瘦的感覺,巴赫罕不知為何心裡忽的生出一股酸澀的感覺來,怔了一會兒,才抬手把門關上,隔絕了開始熱鬧起來的街市。
顧鄴到了桐翎山腳下,他不僅等到了俞慎,還等來了魔教教主姬雲繹。
俞慎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精神也挺好,只是嘴唇還略微發白,眼睛下方一圈烏青,可能睡得不太好。
姬雲繹還是穿一身大紅色的拖曳到地上的長袍,他斜斜依靠在一塊大石頭上,既慵懶又嫵媚。
顧鄴暗歎口氣,“前輩,晚輩依言前來討個說法。”
俞慎嘴唇略略抖了抖,咳了好幾聲,捂著肚子,才開始講述往事。
俞慎是十多歲了才進的桐翎派的門,又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與從小在師門長大受盡寵愛的陽辰不一樣,他進門的時候排位最低,被上面的師兄呼來喝去做雜活,他又不敢多言。
有一日他活太多沒能及時幹完,等結束的時候晚飯時間早就過去了,他在懊惱的蹲坐在食堂門口,忽然從他肩後方伸出一隻手來,手上一個大白饅頭,俞慎扭頭一看,就是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陽辰師兄,近距離看那張溫和的笑臉,他猛然跳開好幾步,然後意識到自己好像做得太過了,訕訕一笑,“那個……師兄……”
“沒事的喲。”陽辰安慰他,站直身體,又遞出饅頭,“吃吧。師兄他們過分了,對不起。”
俞慎看著衣著打扮像貴公子的陽辰,在低頭看看自己髒兮兮的衣服,用手使勁在褲子上蹭蹭,才接過饅頭,咬了一口,滋味甜美地逼出了他的眼淚。
這是陽辰的錯,他不該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施以援手,因為從那一天起,陽辰深深在俞慎的心裡落了根。之後,陽辰會常常來幫他的忙,因為陽辰的關係,全門派上下對俞慎的態度漸漸也有了變化,沒之前那麼可勁兒地欺負他。
陽辰或許是因為由掌門帶大的,掌門對這個小徒弟十分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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