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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她也略微的有些忌妒。
她回憶起那一日,當她聽到蕭未央抓走了國師的時候,她驚慌失措,第一個反應就是跑過去求他。
國師是她引見的,不是她的親戚,卻是她少時的一個好友。
在宮中為那個女人而動盪,在江湖為那個女人而起了血雨腥風的時候,她與自己的弟弟顛沛流離過一段日子,她見識過三教九流,也有三教九流的朋友。
她不想見自己的好友死在她之前,雖然她知道那個人有野心,也有貪慾。
她見了太多的人死在她的面前,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家人。
白王一家,被太后滿門抄斬。
而她與白若水,是唯一倖存下來的。
她恨這宮廷,然而她知道自己這一生,卻只能是在這裡生活的。
她厭惡自己顛沛流離時睡的稻草房,厭惡半夜睡在樹林裡,忽然一隻手在黑暗裡伸出來摸在她胸前的淫穢感,然而她也懷念她在那段時間認識的人。
她自私得將那些人全部弄進宮裡。
人是很容易滿足的,一點錢,一點名,一點權,就能讓一隻野雁駐足。
然而她發現她錯了。
她想要那些人陪著她,然而那些人卻在這宮中迷失了自己,一個一個在她之前死去。
國師是她僅剩的最後一個。
所以她威逼利誘,她甚至引誘蕭未央,然而蕭未央卻根本不為所動,那人還是被押送至刑部問罪了,她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了,她氣得跑到自己的弟弟面前痛哭,她一面氣蕭未央不是個東西,一面又為自己逝去的少女時代哭泣,她甚至覺得隨著自己那時候認識的最後一個人逝去,她最後的一點吸引力也跟著遠去了。
她的弟弟卻被蕭未央這個名字吸引住了。
是他麼?是他麼?
自己的弟弟手掩在心口喃喃的聲音令她一驚,她沒有聽過白若水這樣的聲音。
然而她很快的就明白了那種聲音的含義。
早朝之上,白王與她,在簾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那一個人。
她看到自己的弟弟激動得臉上都有了紅暈。
她看到自己的弟弟將手按在心口。
她有些不解,然而她心中卻很明白,因為她是女人。
在那一刻,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囂張得似乎全世界都可以不在乎的弟弟,開始變了。
她只想要他快快樂樂,然而他卻偶爾憂鬱了起來。
惠妃幫白若水搽粉,在唇上擦上胭脂的時候白依依的淚水一下子落了下來,打溼了那美麗的紅色。
“姐……”
為那一聲姐,惠妃動容。
她進宮之後,他的弟弟喚她,也由之前的笑眯眯的“姐”,變成了“娘娘千歲”,雖然是戲謔的,然而她卻感覺到了孤獨。
“……他會死掉……”白依依撲進自己的姐姐的懷裡。
“……不會的。”惠妃安慰著他,“你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一樣是沒有得到的……”
“……他不一樣的……”
“不要說了。”惠妃拉著他站了起來,“不會的,就是死,也得要是你把他扔掉或者弄壞掉,來,笑一下。”
鏡子裡的人兒眉若柳黛,目若秋水,盈盈檀口,這樣的人,註定是要禍國殃民的。
他如果想要這天下動盪,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這樣的一個人卻有自己所愛的。
愛到近乎痴傻,變成那種一點小事就能滿足的傻瓜。
惠妃有些感傷。
蕭未央看著白依依進來。
這個有著絕色的面容的女子,霧鬢雲鬟,柳眉籠著愁煙,硃砂檀口,楚腰纖纖。
蕭未央不由得就有些感嘆。
然而當他看到白依依那兩雙眼睛,不由得就覺得有些好笑。
白王殿下可知道,現下的他簡直就是破洞百出。
白依依望見他,眼裡就有淚出來。
蕭未央不由得搖搖頭,他伸出手去拭去白依依腮邊的淚水。
“別哭了,傻瓜。”這一刻,蕭未央覺得自己好似真的與心愛的女子對談。
假鳳虛凰又如何,有時候假相美得想讓人一頭栽進去。
也難怪有人寧願在虛妄的世界裡過一生。
白依依餵了他幾口藥,之後伏在他身上大哭。
蕭未央連連搖頭,“傻瓜……傻瓜。”他連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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