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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時間如果成了煎熬,那麼一個時辰已經長地好像根本停止雜那個時候。
耳邊的打鬥之聲越來越遠,我突然很渴望窗外能吹來一陣風,將我臉上的布吹開,讓我看得見姜缺……
可當我能夠動的時候,扯開那塊布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除了屋子裡散落毀壞的擺件和傢俱,還有一些少許的血跡。
我趕快起身要去尋姜缺,卻因為身子僵了一個時辰而突然摔倒在地,但我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裡很著急!
府中的家僕們不知為什麼全都不見了,我喊人出來幫我找姜缺,卻是自己翻遍了整個府邸也沒有找到。而我在帝都中四處尋找可能的蛛絲馬跡,依舊一無所獲。
我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只覺得天漸漸的亮了……
可我的天空,卻一片漆黑!
家僕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找我,看到我的時候忙扶住我,而我突然癱坐在地。
回到府中,原本今日要護送沁月的棺靈回絳州,卻沒有人敢提這件事。
我突然想到了那壇姜缺心心念唸的“不醉”,奔到後院的桂花樹下,挖了好久。手上滿是泥。
姜缺埋下那壇“不醉”的時候,我並沒有在場,但看到一個封得好好的漆木箱子時,還是有一點驚訝的。我吧箱子抱出來,開啟之後,裡面的確有一罈酒。
姜缺昨晚還惦記著它,姜缺說,要我替他嚐嚐……
我抱出酒罈子,卻發現酒罈子底下壓了一疊牛皮包裹的東西。
我隨便坐在地上將那個牛皮開啟,裡面是一個房契和一封信。
房契地址在幷州,估計是姜缺的老家,信上沒有署名。
我忙拆開信。
兩頁紙,一頁足有四張正常的信紙那麼大,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漂亮的字,每一句都是大白話,我原來不知道,姜缺的字寫的也很好看,第二頁紙只有一般信紙大小,字跡更加工整,言辭也接近一般文人儒士的寫法
但,兩張信紙的內容卻有差別。
那張大白話寫了姜缺從前騙過我的很多事情,他的筆鋒一如既往地閒適逗笑,卻在字裡行間透露出深深的不捨。而另外一張我卻越看越糊塗,儘管字很少……
讀完這兩頁,我已經不知哭了多少!腦中不斷地回想起姜缺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蔣延,我真的捨不得!
我也捨不得!
姜缺早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一個人要如何割捨生命呢?
我抱著那個木盒子,顫顫巍巍地走到了我的房間,掀開了酒罈子上的紅布,一陣濃郁的桂花香盈滿整個屋子,也繞滿了我的周身。
一時間,好像是落入了姜缺的懷抱……
我將不醉倒出來,淺淺地嚐了一口,清甜中帶著濃郁的桂花香,入喉之後,滿口的酒香。我向來很少喝酒,這次卻一碗一碗地往嘴裡送,好像喝得越多,越能感覺到姜缺的存在一樣。那個我曾經嘲笑的桂花香成了唯一的依靠和寄託。
屋外淅淅瀝瀝地竟然下起了雨,我伏在桌子上,看著恍惚的世界,蹣跚地站起來,一手支著桌子,一手端著盛滿不醉的白瓷碗,突然笑了起來。
一滴淚落入碗中,我映在酒裡的樣子被盪出了一圈一圈地漣漪……
一陣風過,我好像看到屋外的窗邊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穿著一身潔白,手中拿著摺扇,滿身濃郁的桂花香,我腳下一軟,倒下之際好像是落入了他的懷抱,他微微一笑:“蔣延,我好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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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家僕視角):
那天我們在街上將公爺找回來後,公爺好像很傷心,我從來沒有見過公爺這麼傷心,我們都在為公爺擔心,卻不敢輕易過問,紛紛商量著是不是把那個姜缺公子找來,可我們找遍帝都都沒有找他。等到晚上我回來的時候,公爺已經醉倒在自己的屋子裡,屋子裡淡淡的酒味。
本來今天要護送小姐的棺靈會絳州,可公爺這樣,我們也不敢催,只是吩咐護送的人延時。
第二天,我帶著婢女早早地在公爺門外等候,一聽到動靜便進去為公爺梳洗。
可推門的時候,公爺痴痴地坐在床上,可能是昨天酒醉的緣故,頭很疼,所以捂著腦袋,而另外一隻手卻愣愣地看著手中一張是一般信紙大四倍的空白信紙,信紙上淺淺的水痕。
我去喊公爺,公爺木訥地抬頭看了一眼,又垂下頭去,看著那頁什麼都沒有寫的信紙,我們不敢多話,過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