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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闕並不回應他的話,而是伸手握住那條小蛇,方才惡狠狠吐著信子的兇物,在他手裡卻十分乖巧溫馴,自發盤繞到他手腕上,映得他那一寸肌膚愈加瑩白。雲肅眼色一深,口中卻笑道:“果然物以類聚。”
成闕從桶中站起身來,伸手拿過一件青色外袍,鬆鬆垮垮掛在肩上,面板半隱半露,雲肅眼色愈深,但轉瞬又遮掩過去,眼睛看向他處,口中道:“十五閣主大婚,你須得出席,外面有人送了衣裳來,你且試試?”
那兩侍女早在門外候得又忐忑起來,見雲肅推門出來,才大鬆一口氣。“二位姑娘,請——”二侍女向他感激一笑,小心翼翼邁步進屋。成闕背對門站著,他個頭與齊雲肅相仿,身形更要偏瘦,二女卻只看了他這個背影便心內隱隱發寒。
“少主,婢子為您更衣吧?”成闕未說可,也未說不可,事實上,他臉上沒有一絲活的表情,便如一個會呼吸的瓷人一般。
兩侍女似已經習慣,也不等他回應——等,怕也等不到,便道:“少主,婢子逾越了。”說畢,齊齊上前為他寬衣。那錦衣領口、袖口處,均鑲有紅邊彩錦,直襟寬袖,華貴異常。成闕穿好,兩侍女為他打理服貼,卻不敢抬頭直視,福了福身低聲問道:“少主,可需修改?”
成闕無話,兩女戰戰兢兢,不敢抬頭,還是齊雲肅解圍道:“裁剪正合適,少主一向不在意這個,二位姑娘請便吧。”
兩女聽了,又躬身等候片刻,見成闕沒有異議,才暗舒一口氣退下。
“別脫。”——成闕正要脫下那錦袍,雲肅忽然出口喝止。他邁步上來,繞著成闕走了一圈,將他披散的頭髮束起來,露出一張甚少見光的臉,黑衣黑髮黑瞳,疊映一處,便成了吞人心神的漩渦……雲肅目中漸露驚豔之色,成闕卻已不耐,將外袍三兩把扒下來。
雲肅無奈一笑,將那錦袍收拾齊整,見成闕已闔了雙眼,迷迷糊糊將要睡去一般。他在旁靜靜看了,嘴角一勾,十分攝人——若有那侍女瞧見了,怕不又要心中撞鹿……可惜,此時卻無人欣賞,反是他自己,望著那昏昏欲睡之人,目光中滿溢痴迷。
翌日,洛陽城郊,一輛馬車轆轆而行。這馬車通身烏木所制,轅駕車軸,處處華麗。加之馬匹俊逸、車身高大,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便有一男一女,各騎一匹俊馬,也向這處打望來。那馬上女子不無幽怨地道:“下次出門,說什麼也要爹爹撥一輛馬車給我……”
“師姐,我丐幫弟子,怎可如此奢侈行事。”
“我知道,說說而已嘛,你又當真……”那女子邊說邊一撇嘴,這動作有絲不雅,她做來卻嬌俏可愛,令人望之失神。那男子果然再無話說,半是寵溺地看了一眼她髮絲飛舞的背影,拍馬趕上去。
這二人策馬馳過,馬車內一人卻悠然睜開雙眼,黑比濃墨的眸子裡,劃過一絲莫名情緒。齊雲肅掀開車簾,向外瞟了一眼,“這是丐幫弟子?倒都生得好人物。聽聞丐幫近年人才濟濟,少主猜這兩位,是石、陸、鞏、張哪一個的弟子?又或柳真親傳?”他說到這兒,停了一停,覷見成闕臉色有異,一向空洞的眼中,竟隱發光彩。
雲肅一怔,又看一眼那二人離塵而去的背影,才放下車簾,眼中若有所思。
……
斷天閣閣主遲斷天,是個蓋世風流人物。沒人能說清他武功有多高,就像沒人能說清他有多少家產、他泡過多少美男子——是的,遲斷天是個斷袖,而且斷的理直氣壯,今日,他就要冒天下之大不諱,娶男妻了!
遲斷天為人亦正亦邪,黑白通吃,朋友遍天下。傳聞他手腕逆天,無論什麼事,但凡求到他那裡,只要拿出他能看入眼的條件,他便欣然應下,且說到做到,從無食言。傳聞真假姑且不論,遲斷天的人脈,江湖的確無人能及。如今他要娶“妻”,不說“天下來朝”,也是件轟動武林黑白的大事。
更何況,他要娶的,還是位“男妻”……所以婚事舉辦地洛陽,近日來熱鬧非凡,武林中人,趨之若鶩。
洛陽城南三里,一處建築恢弘的別莊,正是遲斷天名下產業之一。遲斷天房產無數,並無一處久居,這裡每常空寂,如今卻熱鬧得很。莊裡莊外,處處紅綢燈籠高高掛起,喜氣恨不能漫溢洛陽城郭。
然而,這樣喜氣洋洋的氛圍中,準新郎遲斷天卻獨自躲在內院咬牙切齒。他手上拿著一張草紙,上邊龍飛鳳舞,書有幾個大字:“姓遲的,爺不陪你玩了!”
遲斷天攥著紙的手愈來愈緊,最後將那紙團成一團,正要憤憤扔出,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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