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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沐言眼中,就如同晨曦中的一道曙光一般,刺穿他心中所有的顧慮與陰暗。這一切皆源於愛,若非如此,他怎會甘願陪他傾覆整個世道?又怎會那人僅投來一個眼神,他須彌中所有的希冀與安定俱可紛至沓來?
亦嵐這時低頭,從懷中摸出一枚雲符遞過去,“拿著這個,可以調動雲影衛全軍。如今王府上下和雲影衛生死攸關的一刻盡在你手中了,切記不可讓雲符落入他人手中。”
沐言點點頭,默默攥緊了手中那枚雲符,深吸了口氣,道:“我知道了,這個,在你回來之前我會替你保管好。你千萬記得,要活著回來。”
三日之後,康成帝泰山祭天已畢,帶著從鳳陽緊急調出的一萬兵馬浩浩蕩蕩北上返京。亦嵐知自己動用雲影衛一事過後,亦珺對他必然芥蒂疑心更甚,便隻身一人一騎前往接駕。京城永定門前,亦嵐於皇帝帶領的浩蕩大軍前收韁下馬,向皇帝御轎躬身拜見道:“臣拜見皇上。聽聞皇上今日返京,臣特隻身前來接駕。”
亦珺掀開御轎前金黃垂簾,打量亦嵐半晌後狐惑道:“五哥隻身一人前來接駕?”
亦嵐垂首點頭:“是。幾日前臣私自帶兵硬闖壽康宮實為莽撞之舉。臣今日特隻身前來接駕請罪。臣一身聽憑皇上處置發落,只求皇上毋要因臣一人罪過遷怒王府上下無辜受牽連。”
亦珺微微頜首,嘴角不自覺已浮上了一抹笑意。五哥終於自知罪孽深重卸去兵馬隻身一人來向他請罪了。五哥自小就什麼都比自己強,自己處處需得五哥庇護。而如今,五哥就這樣折服於自己腳下,聽憑自己發落。這感覺居然比兩年前龍袍加身時還要好。亦珺輕笑道:“五哥既已開口求朕,朕也不好拂了五哥情面,朕答應你不遷怒他人,留住睿王府上下性命。五哥今日特地前來接駕朕心甚慰,朕此次回京也有許多話要問五哥,五哥不如隨朕一同入宮用杯茶?你我兄弟二人,有什麼話盡在今日講清了罷。”
亦嵐一躬身回道:“臣,謹遵皇上聖意。”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十六。厲惕
五十六、厲惕
一路跟著皇帝御轎入宮,由於太皇太后二十七日喪期未滿,皇宮內諸臣也只是身著麻衣素服簡單接駕。亦珺倒也不甚介意,一揮手吩咐他們各自回府,而後轉頭對亦嵐淡淡道:“五哥進來隨朕一同飲杯茶吧。”便轉身入了未央宮。
未央宮內,幾名宮人剛奉過兩杯御前貢茶,便被亦珺吩咐退下。待宮人們漸次出了殿門,亦珺才一撩衣襬坐於最前方御座上,道:“朕今日召五哥來此,且屏退左右,只為聽五哥一句實話。幾日前朕祭天之時,突然接到京中急報。聽聞太皇太后薨逝之日,五哥僅用一支一百餘人的精銳部隊就輕易攻破了朕的三千羽林衛?朕只問你,這支部隊是五哥何時組建的?”
亦嵐早料到亦珺將疑心問及此事,便只在一旁座上淡然飲茶,異常平靜道:“從昭德元年就有了。算至今年,雲影衛已跟了我整七年了。”
亦珺冷峭一笑:“七年?呵,雲影衛對五哥倒是赫赫忠心,只需一聲令下便可抗朕旨意為五哥犯下滔天罪過?”
亦嵐放下茶杯,緩緩從座上站起,凝視著亦珺道:“當日,皇祖母已病重,皇上何必還要佈下重重羽林把守壽康宮不許皇祖母會見朝臣?難道皇上對皇祖母也開始心存疑慮了嗎?”
亦珺面色微變,“這不是五哥一介親王該管的事。”
亦嵐這時忽然對亦珺淡淡一笑,笑容中卻又隱隱帶了輕蔑與悲憫。他已看到面前自己的弟弟,這位年輕的帝王,正緊抿著唇角,右手緊緊握著龍椅上金漆雕飾的威武龍首。數千年來帝王家的爾虞我詐明爭暗鬥,不過是為權柄而已。而旁人只要稍微觸及到它,亦珺便會登時變得狠毒無情,連幾近病危的皇祖母也不肯放過。亦嵐望著窗外緩緩道:“亦珺,皇祖母病危前最後一刻惦念的還是你。而你,她的親孫兒,又是何等風光,在她病危之時仍設重兵把守壽康宮。只為讓她——病中好好靜養。”
亦珺目中寒光陡然閃過,冷冷道:“她是朕的皇祖母,卻更是蟠雲的太皇太后!萬千朝臣也曾拜倒於她腳下。其名為輔弼政事,實則權傾朝野!要朕如何不防?也罷,皇祖母臨終之前朕未能趕回京師是朕之過失。而你身為人臣,公然抗朕旨意,帶兵硬闖壽康宮,亦是不忠不孝!如今朕召你前來,就與你談個條件如何?只要五哥肯將你麾下的雲影衛交與朕手中,並心悅臣服於朕,向朕認個罪,行個君臣大禮。朕便許諾於你,以往你犯下的諸多罪行,朕都可以既往不咎。如今,朕要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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