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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哈與朱雲,依然維持著對視的姿勢。聽了万俟禾烈的話,墨哈只是微點了點頭,万俟禾烈還未告謝,倒是朱雲先搶了話頭:“那就多謝西疆王了。”
毀掉南宮淮,讓万俟禾烈繼位,是他朱雲自己的私念。就算不是,遠了去了,也是淮南國自己的事。他西疆想要分一杯羹,那可不行。
退了席,回到轎輦上,朱雲倒出奇的安靜。
兩人都靜對著好一會兒,万俟禾烈終於忍不住了:“朱雲!”他大吼道:“還以為你放棄了,現在又是什麼意思?主子?你何曾把我當成你主子了?笑話!”
朱雲承著他的怒火,起先很是平靜:“來之前的確斷了念想。上官鴻的局,沒想到被他南宮淮先識破了。但是,如今還有你這個把柄握在我手裡,一切就都不同了。”
朱雲說著,嘴角向上一勾,卻是少有的狠絕。
万俟禾烈看到朱雲這副表情,心中不免絕望:“我原本以為,你肯跟我回來,是把一切都放下了。我們就生活在這裡,再別管他什麼南宮淮,不好麼?”
最後的最後,都有些企求了。
朱雲卻蔑然一笑:“万俟禾烈,你倒果然天真得很!他南宮家與你們万俟家有著血海深仇,你倒樂得待在這個鬼地方,過清閒日子?”
万俟禾烈對朱雲樣樣忍得,就最受不得他用輕視的表情看自己。他忽然就怒了,真真兒地,傷心了:“哼!你才天真!他南宮淮壓根不是南宮家的孩子,與我何來仇恨。縱使有,都是幾輩子的事了,我都不在意,你瞎操什麼心。你只不過不甘心景差的事,倒拿我當靶子!”
朱雲也沒反駁,依然是鎮定自若的表情。
“朱雲朱大將軍,我真不懂,當年你的差兒派你來殺我!你倒是為什麼就下不了手,給了我條生路,還把我送到西疆來。你這麼疼你的差兒,倒是為什麼這麼不聽他話?”万俟禾烈語帶諷刺,倒聽得朱雲全身不適。
朱雲一把扯住万俟禾烈,但兩人身形相似,力氣又相近。只能這麼僵持在車裡,無進無退。
“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那就乖乖聽話,算是報答我的恩情。我對南宮淮的恨意,何時來的連我自己都說不清。但仔細想來,也早就深到骨子裡了。你不是一向喜歡我,這事就幫不得了?”
朱雲終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他一個“喜歡”,震得万俟禾烈全身都沒了力氣。軟軟地任朱雲抓著,連笑一個,也做不到。
朱雲說,他的恨是何時有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万俟禾烈才是,他對朱雲的愛是何時有的,他也未曾及時發覺,想要阻止,卻已是到了如今的田地。
☆、第十六章 青州府
【1】
南宮淮一行人自出了宮後,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往張禹如今的住地。但連日的趕路下來,眾人都有些疲憊。夕朝暮盡時,他們決定在途經的一片小樹林間稍作停歇。
“籲!!”夏候淺一勒韁繩,將馬拉住。回身向淮南帝稟報道:“主子,就在這兒歇了吧?”
南宮淮掀了車簾,見夏候淺選的地點四面都有樹木圍繞,既隱蔽,又能依晰辨認出來往景色。算是進可攻,退可守,便應了聲。拉開車門下了車。
景春和秦箏也都跟著下了車。前後腳地忙著選了棵樹樁粗壯的古樹,稍事整理了一下,挪出了幾處可讓人落座的地兒。
南宮淮自然是被伺候的樣子,安安穩穩地坐下後,也就一副等著被恭敬的樣子。
景春自覺好不自在,只靠在馬車邊,不與其他人多說什麼。有時候笑笑,居然是對著拉車的馬!
夏候淺主動提出去撿些木枝來升火,秦箏閒得無聊也跟著去了。兩人走了沒幾步,身影就被周圍的樹木掩障了去。
秦箏快一腳慢一腳地跟在夏候淺後面,自個兒也沒做什麼活計,光看著夏候淺撿柴了。夏候淺手裡抱著的柴火越來越多,快抱不下的時候,回身讓秦箏幫襯點。
哪知秦箏兩手一攤,好似多無辜似的:“我這個秦樓當家的,往日可沒做過苦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夏候大哥可不要欺負人家。”
□說得像個姑娘家,叫夏候淺反駁無力。他只是略有些怒意地盯著秦箏,看秦箏竟真的沒一點動靜,也只得作罷。
“既然您老身子弱,還煩累您跟著我幹“苦力”了?”夏候淺說話說得一股酸勁,秦箏聽著可樂了:“我是來打聽些小道訊息,自娛用的。不苦,不苦。”
自覺著秦箏話裡有話,夏候淺停了手下的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