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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著的牙痕:“在下來對詞?”
“對詞?”
“是,昨日太后娘娘的詞只吟了一半。今日在下不才,來對下一半。”
“哦?”老婦人斜挑了眉,靜等著景春。
“樂遊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西風殘照,漢家陵闕。”一首吟罷,景春卻是盯著遠處愣愣地出了神。好一會兒,才收回了視線:“太后娘娘,在下幫了娘娘如此大忙,娘娘也需還上在下一忙不是?”
婦人一笑,點了頭:“公子的話在理。”
“那麼,請問娘娘,”景春覺得,這一天來得實在漫長。但其實等真正到了的時候,卻又覺得短了:“景差公子的屍體,到底在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太后(下)
【1】
竇姬進宮那年,早已是名揚四海的官家名媛。名號雖聽著正式,實際也就是個妓,任人床上玩著的玩意。
睡遍官家床,幾經摸爬滾打,終於上了龍床九華帳。
竇姬還記得皇帝皺摺四起的手摸到自己脖頸時的觸感,胃裡雖然酸水直冒,面上卻只能強撐起笑顏,裝作舒適的樣子。
不過,裝。。。從來都是竇姬最擅長的事情。
20年前,自己的家族也曾是帝都裡出名的皇室宗親。宅院四起,錯落疊致,亭臺樓閣,綠翠竹繞。只旦夕間,人世已非。一場帝位之爭,家族隕落。
依晰記憶中,祖母總懷抱著自己,講些當年的輝煌。那些舊事聽在耳中,只覺如夢如幻,人影綽綽,卻也別有讓人豔羨之處。
只是,記憶清晰起來,便只剩空落的大宅,淒涼的晚景。
父親曾在朝中做大官,家徒四壁後,身無長無,只餘一身清傲。最後一尺白綾,向著早已換代的帝王表了忠心。
一家老小,全靠著竇姬賣身賣笑討生活。
說來也是可笑,如此遭遇卻惹了位官員憐見。給自己用了假名,換了身份,更是使盡手段,讓自己入了宮,成了妃,侍候當朝天子。
宮裡的嬪妃們都是大家小姐,深閨閣中,連男人的面也沒見過,又怎懂得“巫山雲雨”一事。
自然,竇姬成了皇帝的愛妃。
宮圍紗帳中,白素手似玉脂似雪凝。顰笑間,風華絕貌。
竇姬梳妝好後,一天才算開始,雖然時間已過正午。
“張大人求見?”
按理說外臣是不能隨便入後宮,但因皇帝多住在竇姬宮裡,大臣們也只能到此處尋皇上的下落了。只不過,今兒的來人,還真不是為了見皇上。
“張大人有禮。”
按理說,大臣見了妃子是應下跪拜見的,但竇姬卻先行了禮。
“娘娘請起,下臣擔待不起。”張禹一拜低過了竇姬,才算是沒忘了尊卑身份。
“張大人是臣妾的再生父母,怎有不拜之理?”竇姬聞言還是站起了身,坐到一邊的榻上。
張禹依禮法再拜了一拜,才算完事:“此話,娘娘且再不能提。”
竇姬微點頭,應過。
“臣此次來是告訴娘娘,萬事已備。”
話到此,無需再說。二人交換了眼神,心中已了。
幾日後,竇姬孕了龍胎。懷胎十月,誕下龍子,取名——南宮淮。
20年後,名為南宮淮的皇子,在爭奪帝位的戰爭中生存到了最後,御宇天下。但太后之位,卻懸而無人。民間流傳,太后在帝位戰爭中不幸被害,葬身宮牆。
【2】
在張禹的記憶裡,第一次見竇姬是在武臣朱雲的府內。晚宴間,竇姬起舞助興,嬌繞多姿,勾了在場多少官臣們的心魂。
但張禹會用此人,並不是因為美色。
竇姬之父是前朝遺臣,更是前朝皇嗣。如此背景,若沒些手段,此女子怎會混跡於今朝各官員中,如魚得水。
懂得心計之人,必重用。不然,成了敵人,就悔不當初了。
更重要的原因,張禹需要一個女人。更確切地說,需要一位妃子,來誕下那位龍子。千般機巧,萬般設計,卻不料竇姬也是心狠之人,最後竟和那人用了那樣的手段,成全了南宮淮的皇位。
道是有情卻無情,亦或道是無情卻有情。
時至今日,張禹依然認為,成就南宮淮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女人——竇姬;和那個男人——景差。
【3】
秋風掃落葉,最後一片黃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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