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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普通人,看轎制,一般的官吏富戶還用不起。”七絃淡淡地說了一聲。
溫念遠點點頭表示知道,自己卻回頭看著七絃臉上的面具,他不喜歡這個面具,讓人覺得窒息。
也遮住了那個人原本的自己。
鬼使神差地,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想摘那面具,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邊沿,耳邊乍然響起他人的聲音。
“七絃兄、這位兄臺,兩位接下來打算做什麼?難得有緣相逢,在下做東,請兩位喝酒如何?”葉雷霆擺脫了紅袖閣的一眾鶯鶯燕燕,走過來笑問。
溫念遠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只是看向葉雷霆的目光更加不善,他本就嚴肅,此時添了一點銳利,目光如針,若是有實質,只怕葉雷霆已經被戳了無數個窟窿。
“葉少俠看來已經從佳人香消玉殞的噩耗中解脫了,如此甚好。”七絃公子如同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人剛才的舉動一般,唇角微揚地看向葉雷霆。
他本就生得容姿端華,言行舉動間又帶著一種肅殺的豔麗,雙眸一轉就省卻千言萬語,讓人覺得忽近忽遠難以捉摸。
葉雷霆雖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從眼神中感覺到了那分笑意,不知不覺竟有點尷尬,下意識地表示,“我與蕊娘向來是君子之交,她詩書極通,棋力亦好,我常來與她手談一局,點到即止,從未過夜。”
他並沒有說謊,蕊姬那麼多的恩客中,只有葉雷霆是將她當個風塵知己而非花樓裡的花娘看待,從不留宿紅袖閣。
“葉少俠這話,我聽不懂。”七絃望了葉雷霆一眼,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不等回答就徑自負手踱開,看向別處。
留香冢附近的人已經散得七零八落了,只有一個男人還佝僂著背,在蕊姬墳前執著地一張一張地燒著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想來無非是寫哀悼相思的句子。
溫念遠發覺葉雷霆竟然沒有要走的打算,看來對自己一直追著的男人很有點親近的意思,出言道:“我們素昧平生,不如就此分道揚鑣。”
這是赤/裸裸的趕人了。
雖然七絃公子一開始就表示不認識溫念遠,但在葉雷霆看來這兩個人大有問題,絕對不像是陌生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作出陌路相逢的模樣。
他明白溫念遠所說的分道揚鑣指的是他們和他就此別過,那兩個人必然還是一路。
正想說點什麼來邀請七絃公子繼續與他同行,忽然葉雷霆耳尖一動,驀地伸手按上腰間劍柄,沉聲道:“有人來了。”
溫念遠和七絃卻彷彿沒有危機意識,仍是無動於衷,但很快葉雷霆就知道他們不動的原因,因為來人是青桐。
他行至七絃公子面前,遞上一張紙,“公子,蕊姬死前接的客人,以及近來蕊姬平常交好的一些恩客,都在這上面。”
“辛苦。”七絃伸手接過來,展開一看,葉雷霆的名字正夾雜在中間,他似笑非笑地斜乜了葉雷霆一眼,繼續看。
梁君、於子飛、倪松、林文谷……“這些都是書生?”
“是。公子,據說蕊姬對讀書人很客氣,甚至會贈與一些缺少盤纏趕考的書生財物。”
七絃想起別人對蕊姬的評價,是個好人。
然而名單中更多的是達官貴人,顯然以蕊姬的身價,這些人她見得更多。而蕊姬死前那天最後一位恩客,叫高如松。
高官中的高官,一方重臣。
而這位重臣,最近陷入一場是非之中,地位有些岌岌可危。不過他為官多年,手中勢力依然不可小覷。
“葉少俠。”彷彿看著名單沉思的七絃忽然抬頭,莫名其妙地問:“你覺得,男人什麼時候最守不住秘密?”
葉雷霆沉思片刻,搖搖頭,“江湖中人最講義字,承君一諾當守終身。”
用兩根手指輕輕夾著那張名單,七絃公子意有所指地說:“溫柔鄉是英雄冢,男人在床上快活時最守不住秘密。”
“……”葉雷霆沒有說話。
漫不經心地吐出驚人語句的男人卻並未罷休,繼續嘆息道:“然而從溫柔鄉里醒來,男人後悔時才會想起,最守得住秘密的,是死人。”
最重要的是,很多時候,有意無意中得知了那些秘密的女人也是明白這一點的。
溫念遠對這人毫不在意地說起床/事的模樣有些無可奈何,“鴇母說,那女人留下了遺書。”
“遺書啊……遺留的書,誰知道是誰遺留的呢。走吧。”七絃將名單折起,徑自離開。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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