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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溫於斯那句話真的不過是氣極時刻脫口而出的惡毒咒罵而非真實存在一般。
溫念遠卻冷下了臉,語氣變得嚴肅,“你說謊。”
“你這樣不開竅的榆木疙瘩腦袋,也能知道誰真心誰說謊?別說笑了。”七絃像是不耐煩了,推開溫念遠,抱琴要走。
一步未邁出,已經被人攔住。
揹著陽光的陰影投下來,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果然逝者如斯不捨晝夜,當年只到他脖子的小孩兒現在已經比他高出了整整半個頭。
認真要攔他的時候,頗有幾分說一不二的氣勢。
“你知道麼,哥哥。”溫念遠伸手接過七絃懷中的古琴,“你說謊的時候總是毫無破綻。但太過完美,反而讓人覺得不真實。”
“父親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還有多少年壽命。”前面他還氣勢磅礴,提到七絃還能活多久的時候,這個向來都冷硬的男人聲線中居然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有那麼一瞬間,七絃竟然覺得自己這個看似清冷實則木訥的弟弟比陽光還要耀眼,簡直讓人睜不開眼睛。
發現自己已經明顯僵持不過,七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取決於你。”
他伸指點了點溫念遠的眉心,這個平常分明有幾分旖旎風情的動作,此刻卻帶著沉重與死亡的意味。
“如果你現在回去,告訴溫於斯和黃鸞雲,你只是鬼迷心竅,現已經對我沒有半分留戀,要將我趕出此地,終身不再見我一面,那麼我還能多活幾年。反之——也許現在我就會死在你面前。”
溫念遠悚然,將古琴隨手一送,內力相托之下穩穩甩到樹幹上,連一片落葉都沒有驚動,齒間卻已有森森寒意,“他對你做了什麼?”
語氣森然,顯然這回無論七絃想不想說,都不得不說。
七絃聳了聳肩,對於自己生死,他其實並沒有多在意,這些年來行走在生與死之間的灰色地帶,看過太多愛恨榮枯,明白痛苦怨憤都只屬於活著的人。
對長眠者而言,他們已什麼都不會擁有,也什麼都不會失去,喜悅或著悲哀都只在塵世,幽冥之中唯有無知無覺的安然。
可溫念遠在乎。
“哥哥,你不要死。”——他從溫念遠沉鬱的眼神中,看到了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孩那些幼稚言語。
原來他還是不改初衷,滿心裡想著的,都是不想讓他死。
溫念遠瞳孔忽然一縮,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因為站在他對面的七絃,突然開始寬衣解帶。
剛剛還調笑過他,說他解了腰帶是衣服脫得那般快太過淫/蕩的男人,此刻解起自己的衣衫來,卻是優雅得好像只是在做一件對花飲酒邀約作歌的風雅事。
“你——”溫念遠再說不出一個字。
皎潔如溶溶月色的白衣隨著衣袂飄拂之聲從七絃肩頭滑落,一件一件,直至眼前人上半身已不/著/寸/縷,青絲披散半身,雪白底子上兩點嫣紅,微微挺立在豔陽下微風中,簡直能讓人心馳神蕩,情/色已極。
如斯情狀,七絃臉色卻無半分情/色魅惑氣息,甚至收了平常慵懶隨性的模樣,平靜得讓人不敢起絲毫輕薄之意。
溫念遠怔住。
卻不是因為眼前風景如畫令人無法自持,而是因為他清晰地看見,在七絃的側腰至胸腹之間,有詭異的道道墨色蔓延,如猙獰張揚的有毒藤蔓,又似某種鮮少現於人前的神秘標誌。
無論是什麼,溫念遠都知道,那絕對不可能是對七絃身體有利的東西。
震撼只在一瞬間,他立刻回憶起讓七絃做出此番舉動的那個問題,他忍不住伸手,按上那妖異的墨色,卻驚訝地發現指尖才輕觸,那紋身就像有生命有自主意識一般,在七絃面板之下緩緩流動起來。
“這是——”他指尖蘊起三分內力,試圖透過七絃的肌膚,截住那詭異流動的紋身,卻發現那東西更加活躍,簡直有種沸騰的感覺。
七絃垂下眼,看著溫念遠按在自己身前紋身之上的手,淡淡地說:“你不是問我溫於斯為什麼敢說我壽元無多?這邪蠱來自南疆,名曰捨身子母蠱,子蠱由你爹親手放入我的身體,母蠱麼,呵,當然在他手中。”
七絃若自在江湖走動,無甚越矩便罷,溫於斯自不會輕動,畢竟這樣的殺手鐧,握在手裡已然夠了。
但若他有什麼危及溫家的不軌之舉——比如無恥下流地勾引了他心愛的小兒子——那麼溫於斯要他的命,也是易如反掌。
溫念遠抿唇,將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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