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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一定有一個甚至幾個極大的漏洞,不僅沒能切中要害;反而被人抓住了破綻。
但卻並不證明他出師不利,至少這讓他了解到當年七絃沒有插手柳家案;其中一定有更復雜的原因……或者更簡單的原因。
他馬上就會知道。
青桐定定地看著寧修茂,嗓音喑啞,完全不像他這個年齡應有的音色,聽著竟隱隱讓人覺得難受,他一字一句,用一種生疏的節奏,緩慢而堅定地說:“公子救下我的時候,我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得了失語症,再沒能開口說話。”
寧修茂臉上閃過一絲訝色。
當年柳家唯一的倖存者,沒有人知道他究竟看到過什麼。
從他險死還生那一天起,他就再也開不了口,也不願與任何人交流,只是終日躲在日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裡,雙手環抱雙膝,目光呆滯,一動不動,好像一個人偶。
哪怕除了言語之外人與人之間本還有無數種可以交流方式,可對當時的那個小孩來說,他已經把“交流”這種行為本身摒棄在了自身之外,給自己畫了一個圈,在圈裡獨自躲著。
如果不是眼珠偶爾的轉動,他甚至安靜得像是已經死了。
七絃曾經說過,他們都是走在生與死的邊界上的人,一腳還在人間,一腳已入黃泉,非生非死,非人非鬼。
只是,七絃有了溫念遠,就能從那樣的無間地獄裡出來了,重新行走在陽光下,向死而生。
而他,要永遠留在陰影裡,那裡很清冷,卻也很安全。
“我不是公子,世上如公子這樣聰穎堅韌的男人有幾人?”青桐極緩慢、極生澀地繼續對寧修茂說。
即便是現在,說話對他來說依然是一種負擔,多年未曾開口的聲帶,早已經不習慣正常地言語。
“公子他能在遭遇那樣種種非人的不公之後仍雲淡風輕,而我直接瘋了。”青桐眨了眨眼睛,說話太多大概讓他難受,他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卻仍舊固執地往下說。
“如果不是公子一直帶著我,想方設法為我醫治,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不見天日的角落裡,更別提慢慢重新學會說話。姓寧的,我無法阻止你以極大的惡意揣測公子,但扯我對付公子,休想——唔,你幹什麼!”
一杯茶水被抵到唇邊,杯中水微微晃盪,濺溼了他的唇,青桐皺眉低罵,卻又忍不住想喝,他的喉嚨很痛,很想把唇邊這杯水嚥到嗓子裡去,熄滅那種灼燒的感覺。
但拿著杯子遞過來的寧修茂,卻又讓他直覺地警惕。
“嘖嘖,小孩兒,我才說了幾句,幹嘛跟只炸了毛的貓似的,嘰裡咕嚕一氣兒說這麼大一串?”
寧修茂搖頭笑嘆,“還說自己不願說話,我看你就是個話嘮。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對付你家公子了,我吃飽了撐著?——快喝,嗓子還沒冒煙?”
青桐被他嘲笑得瞪大了眼睛,什麼炸了毛的貓!什麼話嘮!這個老男人……他一把奪過那杯水,一飲而盡,幾不可察地舒了口氣。
寧修茂大笑,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家公子那樣的怪胎,世上一個夠了。是人面對窮兇極惡之徒都會膽怯,你我皆凡人,不必自責。”
青桐無聲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忽然低聲說:“別摸。”
“什麼?”寧修茂覺得青桐的頭髮軟軟的,還挺好玩兒的。
啪地一下打掉那隻作怪的手,青桐不悅地說:“別摸!別人說,被人摸頭會長不高的!”
“……”寧修茂摸了摸鼻子,“小小的也挺好玩兒的——咳,我是說,你已經不矮了。”
少年目光遊移地盯著桌上被吃空了的那兩碗麵,忽然有些茫然,他們明明是在說柳家的舊事不是嗎?是從什麼時候話題被轉移到這麼奇怪的地方來的?
心下一驚,青桐重新築起自己心中那牢固的防線。
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測,看似總在做一些無意義的事說一些無意義的話,卻能在不知不覺間讓人開啟心房,實在是個可怕的男人。
也許……哪怕他覺得七絃公子是不敗的,卻仍覺得這人若與他們為敵,絕對是個危險的敵手。
“你跟著我們,到底想做什麼?”他說他不是為了對付七絃公子,那又為什麼要說出那樣明顯帶著挑撥之意的言語,為什麼要提起柳家的舊事,為什麼要出現在他們面前。
寧修茂收回手,搖頭嘆息,“小青桐,我想做什麼,我早就說過了啊。”他笑眯眯地敲敲桌子,“在城裡我就說了,我此來,是要帶你走,嗯,你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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