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多言,只是暗暗心驚,每個人的心思都要繞好幾個彎,真的很可怕……
又過了兩三天,仙月差人來傳話,盤拓的一位新莊主舉辦夜宴,點名要我出坊去宅邸撫琴3日。
同時點到名的,還有鏡倌,儘管他身上的傷還沒盡愈,仙月已然不顧。
宅邸位於盤拓的盡頭,臨湖而建,顯是新居。
那宅邸的主人叫卻商,其實我早已見過,便是我首次撫琴那晚,擁著鏡倌入房的那位大爺。此刻看來,他像是一位商界新貴,宅邸中戒備森嚴,要不是有人在外迎接,恐怕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卻商一看見鏡,就立刻將他召到身邊,笑眼盈盈,餐點美酒地叫上來。
鏡倌也不推脫,閃著秋波大眼媚嬈地倚在卻大爺身邊,一杯杯喝起酒來。
我與鏡倌在大堂分開了,被引到客房休息,小強沒有跟來,卻商另派了僕人照看我。
工作很簡單,就是在今後3日的午宴和晚宴席上撫琴,其他時間都是自由的。
呵呵,不錯,難得換個環境透透氣……
雨後的清晨,我睡不著,便獨自推了輪椅來到宅後的林子。
薄藹低繞,露水生涼,叶韻曉色輕逐風。
我一時興起,架了古琴,一曲《掬琬》,緩緩撥開。
進復退復,一挑一吟,舊日點點,竟漫襲上心……
朝替朝,消盡消,花開花落幾回首。尤當時,翠華遠,潺潺溪水已東流。桃李仍在,澹月雲來去,誰在鞦韆,笑裡輕輕語?
命運,不復然。道不盡萬千情緒,只當無情……
有人在遠處輕拍了幾下手。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曲子能動人傷人,卻沒有感情呢?”一個清朗的聲音自林間傳來。
我心中一怔,不禁抬頭,鏡倌。
他遙遙走來,只著一襲水藍薄衫,晨風吹起他的衣袂飄飄,挽起的長髮不住輕揚,更襯得他的身子清瘦單薄。
我笑笑,淡道:“這麼早,不休息嗎?”
鏡勾起唇角:“卻老頭睡下了,所以我得閒跑出來了。”
我點點頭,不語,指尖的旋律似合似斷連綿不絕。
鏡慢慢走近,停在我離我不遠的地方,他抱著手臂,靜靜地聽。
“我記得我第一次聽你彈奏的曲子,也是這一首。”他悠悠地說,“洛,這首曲子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我雙眼低垂,搖搖頭:“沒有,只是覺得好聽。”
恩,有,也只是習慣,10年來信手而彈的習慣。那個人大概也覺得很好聽,所以要我天天彈給他聽。
我看看鏡,撇了話題:“你的身子好些了嗎?”自從那晚之後,我沒怎麼見過鏡,在宅邸裡碰面說不上三句話,也不知道他身體復原了沒有。
“呵呵,你是在關心我嗎?”鏡目含桃花看向我,眼色姣潔起來,似攏了層妖冶的霧氣。
我微微一笑說:“那樣拼命喝酒會傷身子的。”
鏡身子頓了一下,他看看我,收起囑弄的目光,側過臉靜靜望向遠處。
微風揚起他淺藍的衣襟,左耳冰藍色的耳釘在晨曦中閃著柔和的光澤。
良久,他緩緩道:“那晚,謝謝你用靈力替我退燒。”
我說:“不客氣。”
依然撥動琴絃。突然之間,我有好多好多疑團想問,我想我已猜到了一些真相,但是中間的疑點卻依然模糊。
彼此的沉默。
我說:“鏡,那個使用‘靈誅’的幕後操縱者,是你吧。”
鏡回過頭,平靜的臉上,有一絲詫異很快隱沒。
他揚嘴格格笑了起來:“你自已都不是捨身為我辯解了嗎?為什麼還要懷疑我?”
我靜靜地說:“我猜的。我只是覺得,你不可能被逼到那樣欲辨不得的地步。”頓了一下,我又道,“而且,那晚若不是你主動鬆開我的小指,我也不可能被人送回房。也就是說,你身邊有身懷靈力的人替你催發‘靈誅’,完全推翻了我當時的假設。”
鏡浮起輕笑,也不推脫:“竟然有人能看穿我的心思。”
我略怔了怔,說:“我也沒想道你這麼快承認。”
鏡只淡淡地笑著,不說話,眼裡有一種柔和的光,彷彿陶醉在絃音裡。
立了一會兒,他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你彈得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我道:“《掬琬》。”
鏡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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