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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覺得他不一樣了。

他溫和的笑容讓眾人低頭，他平靜的面容讓所有反對的聲音悄悄的吞了回去，他發怔的時候所有人都躡手躡腳不敢出聲。

現在唐門的中心是這個從來無人注意的四哥。

唐傲很想念二哥，若是二哥還在，怎麼輪得到四哥呢？

唐傲鬱悶了很久，終於在一日正午去了唐少的書房。

唐少剛用過午飯在書房小憩，這半月來他十分勤謹，唐門現在雖看起來安靜平和，彷彿對權力交接毫無反應，人人都平靜接受，但唐少知道，唐門中對他不服的大有人在，不經過兩三年他是不可能完全穩固的。

尤其是唐少天生缺乏武學才能，這在武林世家幾乎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唐少不受長輩喜愛也是這個原因。

書房外守著一個人。

那是唐少奪權當日招來的，唐門旁支唐獨。

唐門綿延千載，但能在權力中心的永遠只能是一支──長子一房，旁的人雖也姓唐，雖也生活在唐家，但時間越久離主屋就越遠，任是天縱英才也做不了唐門的主。

據說百年前名動一時的唐情就是如此。

唐情天生武學奇才，卻因不在唐門三服以內，因祖宗明訓不能研習唐門最精深的武學，唐情一怒之下出走江湖，以一柄鐵劍威震武林，終身不用暗器。

有人說唐門偏安一隅就是因為祖訓所致，有時候唐門正房一門子孫天資聰慧，唐門那一代必然大放異彩，若是子女平庸，便無所作為。

其實唐門旁支眾多，子女中總有幾人極其特出，但或許是如唐情一般另闢蹊徑，破家而出終身不歸，或許是漸漸埋沒，平庸一生。

唐獨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他遇到了唐少。

唐獨與唐門正房關係極遠，甚至不在七服之內，雖然天縱奇才，卻連與唐傷唐傲比試的機會也沒有，父母分配到了唐門的一個綢緞店管事，所有心血都花在裡面，根本不知道兒子的心事。

第一個瞭解他的人是唐少，拓了唐門武籍給他的是唐少，點著頭說「你已經比我小弟強了，只是恐怕還比不過二哥。」的是唐少。

而現在，讓他進入唐門正房的也是唐少。

唐獨知道，是唐少成就了他。

唐盈、唐塵、唐封也一樣。

唐傲走近唐少書房，見門口站著一個從不認識的人，不由皺眉：「我四哥在裡面嗎？」

唐獨行禮，小聲回答：「五少，門主在歇中覺，一刻鐘後五少再來吧。」

唐傲覺得很不舒服，以前要見四哥隨時都見得著，雖然他極少想要見他，可是現在想見四哥卻還得一個不認識的人通報，甚至還見不著。

只是唐傲從未學會囂張氣焰，心中雖不舒服也只是說：「既這樣，我就先走了，四哥醒了你幫我稟告一聲就是。」

唐傲轉身要走，卻聽到唐少的聲音：「是五弟嗎？」

唐傲停住，揚聲答：「四哥，我有事找你。」

唐少便叫他進去。

這是唐傲來過無數次的書房，現在不同的是裡面不再是他熟悉的慈祥而嚴厲的老者，如今在裡面的是他的哥哥。

書房的格局沒有大的變化，只是多了一座檀木屏風，後面大約就是唐少小憩之處。

唐傲聽到一點聲音，很快就看到唐少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

唐傲知道四哥身子一直不算壯健，容貌身材略覺纖細，他一直覺得十分符合四哥那種沉默隱忍的神情，或是偶爾淡然微笑的神情，唐傲無法想象那種神情出現在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臉上。

可是他也從來沒有想象過四哥除了那些神情之外的神情。

所以他覺得現在的四哥很陌生。

那一種倦怠的神情，微微的眯著眼，似乎被打擾了有隱約的無意的惱怒，頭髮略有點零亂，有一絲落下來貼在他的臉頰上，在如玉一般的臉頰上看起來十分礙眼。

唐傲不由自主走上前去伸手幫他拂開。

唐少微微一笑，道：「五弟有什麼事和我說？」

唐傲竟要定一定神才能鎮定下來說話：「四哥，我想遊歷江湖。」

唐少並未露出甚麼驚異之色，甚至連眉毛都未曾跳動，唐傲覺得很沒意思。

他以為四哥至少要說「你還小，至少滿了十八歲才去吧。」之類的話，那麼他就可以傲氣的出走，讓唐門的人也知道他唐傲雖然年紀小，卻是敢作敢為的。

可是唐少只是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