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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原來是自尊心受傷了啊……」
「少羅嗦!」
「呵呵……」
漸漸的,耳邊傳來沙沙的細小聲音,似乎是雨滴打在青瓦上。
葉添望望窗外,「下小雨了。靖揚還在外面,不讓他進來坐嗎?」
我撇撇嘴,「事情都是因為他招來的,要不是他半夜不回來,我會淪落到半夜三更跑你這裡來的悲慘境地嗎?只淋點雨算是便宜他了。」
「唉,他真可憐……」
「他可憐什麼,我才可憐呢。」
我拉著葉添的衣袖,「表哥,幫我想想主意吧。怎麼才能把人找出來啊?」
「這個麼……」葉添想了想,「這麼多天了,只怕人已經去了遠了,派再多人手也難找。」
「我想也是。」悶悶的鬆了手,又趴在桌子上。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我眼前一亮,立刻撐坐起來迭聲的問道。
「你那位美人兒很傲對不對?大凡傲氣的人最受不得辱,所以找準要點,只要稍微那麼刺激一下,他就會自己出現了。」葉添笑眯眯的道。
「有道理。……實在有道理。」我低頭仔細想了想,霍然站起來,用力一拍葉添的肩膀,「謝了。下次請你過府喝霜華露。」
一把揪起桌上的披風,三兩步邁出門,想想看又走回去,拿起硃筆在桌子上鋪開的河槽疏浚圖上勾了幾個圈圈,「來的路上想了一下,這幾個地方的疏浚設計確實有問題,三天之內把解決方案交到老爹手裡,他老人家等著要呢。」
「……喂喂,你不會都丟給我一個人吧?!」
我嘿嘿的笑,假裝沒聽見後面的哀嚎聲,大步走出了將軍府,心情無比舒暢。
「備轎,去早市集。」
「小侯爺,不回府休息嗎?您的身體……」靖揚望著我,有些擔心的神色。
「睡什麼睡?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我大笑道,「承寧啊承寧,看你這次還不自己跑到本小侯爺的面前來!」
難得見識到早市集的熱鬧場面,我吩咐那十個侍衛把東西買齊,又東張西望逛了一陣,這才盡興而歸。
把買來的那堆東西全部堆到書房地上,興致勃勃的拉了靖揚替我磨墨,我自己從那幾十把白摺扇中隨便挑出一把開啟了,狼毫蘸足了墨,筆走游龍,刷刷刷寫下七個字來:『魏晉遺風今安在!』
靖揚見了,脫口讚道,「好句!詰古問今,氣勢盡顯。」
我不說話,又蘸足了墨,繼續寫下第二句:『陽關不問羌笛徊。』
「這一句嘛……」靖揚斟酌了下語氣,道,「第二句承上啟下,意境是接下了,就是字句稍微不夠工整。」
「意境?那是什麼東西?」我白了他一眼,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口氣連著寫了後面兩句:『是非百年孰記得?豬也不記得,牛也不記得。』
不經心的回頭瞥了眼靖揚,嘿嘿,終於有看到他說不出話的一天了。
等字跡乾透,我又在扇面剩餘的空白處工筆勾了副人物畫像——不用說,當然是方承寧公子,我的意中人了。
畫像旁邊題字一行:是真名士自風流
——曉辰贈吾友方氏承寧。
最後,我拿出我的私人刻印,呵了口氣,很小心蓋在末尾。
一個早晨的忙碌,到了午時,桌子上已經擺了二十把一模一樣題字畫像的摺扇。
「呼,大功告成。」我滿意的丟下筆,左右端詳了幾眼自己的墨寶,把摺扇小心的放在視窗風乾墨跡。
「我這個主意怎麼樣?」望著視窗幾排的作品,我得意的道,「我從來沒送過人什麼東西,更別說題字刻印了。這樣的摺扇如果在市面上出現,必然會轟動南疆。等承寧聽說了這個訊息之後,你猜他會怎麼反應?」
靖揚想了想,道,「就算不屑一顧,也定然會看一看題字,畫像。」
「就是就是。」我更加得意了,「看到我送他的是這首亂七八糟的打油詩,又私自把他的畫像四處示人,居然還冠冕堂皇的稱呼他為『吾友承寧』,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定然是氣怒攻心。不論人在哪裡,也肯定會回來找我算帳,他說對不對?」
「應該會吧。」
靖揚仔細看了幾眼我的傑作,又問道,「小侯爺,你的畫像也是故意畫成那樣刺激方公子的嗎?」
「……這是我的最好水平。」
「……」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