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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平的……
知白第十五次悄悄用眼角餘光瞥著齊峻了。齊峻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也不過是做了一場春夢,且是因著那夜在河邊所見之故,與知白著實沒有什麼關係,這樣的遷怒也實在並無理由:“看什麼呢?”
知白聽他聲音溫和了許多,馬上扔下了銅錢笑嘻嘻地湊過來:“殿下可是擔憂趙將軍?”他也算有眼力的,看出來齊峻不願意提什麼昨夜,便見風轉舵地換了個話題。
果然齊峻神色便自如了些:“說起來這計劃已算周詳,只是有你那番話,我這心裡始終是放不下。”
知白撓撓頭:“這也是我一家之言,據我所觀,趙將軍本人氣運倒是正旺,想來即使這一戰略有不妥也並無大礙,殿下且先不必過於擔憂。”
齊峻覺得實在有些好奇:“你這觀人氣運,是個什麼道理?是相面?”
知白抓耳撓腮:“這個……與相面尚有不同之處。相面術中所謂印堂發黑,也算是觀氣之一種,但細究起來……唉,我倒是能觀,但只可意會,難於言傳……”
齊峻看他愁眉苦臉搜腸挖肚地尋找言辭,不由得好笑:“只可意會難於言傳?那你師父又是如何教會你的?”
知白馬上把胸一挺,不無得意地道:“貧道卻是一點就通,無須師父多加解釋。”
齊峻看他這副模樣,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隨手在他頭上又鑿了一下:“如此說來,你簡直可比聖人了。聖人生而知之,你卻是一教即知,只比聖人差一等了?”
知白嘿嘿一笑,既不承認,卻也不謙讓。齊峻哭笑不得地搖頭,倒是忘記了昨夜的尷尬。
馬車行至半路,地勢已高低起伏,漸有樹木,待馬車拐入一處山凹中,齊峻與知白便藉著遮蔽迅速下車,馬車仍舊轆轆前行,裡頭卻已換了喬裝打扮的侍衛。
“殿下——”雖然是早已商議好的計劃,四名隨身侍衛仍舊十分警惕地將四周打量了一圈,“快些回城關吧?”如今只有他們六人,萬一遇上羯奴,不必大軍,小隊就麻煩大了。
“再等等。”齊峻考慮得更多些,“若是有奸細窺探,我們現在返回城關豈不是自露馬腳,不妨等到前頭仗打起來了再返回,反而更加安全。”
侍衛雖然心急,卻也知道齊峻的說法有理,只得儘量選了一處隱蔽的樹叢,請齊峻和知白在樹叢後席地而坐,侍衛們則借周圍的山石樹木隱住身形,靜靜等待。
這地上凹凸不平,還有草根石子,知白才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扭來扭去。倒是齊峻穩穩坐著,閉著眼睛道:“怎麼跟猴兒似的,這一會兒都坐不住?你不是很會打坐麼。”
知白屁股上的傷尚未全好,怎麼坐得穩當,何況他除了子午兩個時辰打坐修行之外,其餘時間便是讀經文都是歪著靠著,這時候不能起身隨意走動,最後只得趴在地上,才覺得好受些。
足足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聽遠處隱隱有了聲音。初時是鼓棰擊地般的悶響,其後就夾雜著喊殺之聲,雖然這裡隔著那山谷足有幾十裡地,聽著也有些驚心動魄。
既然前面開戰,齊峻等人自然要迅速返回城關了。幾名侍衛提心吊膽半晌,這時恨不得馬兒背生雙翅,立刻將齊峻送回城關之中才好。好在此處離城關畢竟不遠,幾人打馬飛馳,片刻也就到了關下。
為騙過羯奴,城關大門此刻仍是開著,就連城門處把守的軍士都未曾增加,只是若有人仔細看時,便能發現這些軍士的手都緊握在腰間刀柄上,比之平日卻是緊張了些。
齊峻幾人才進了城門,就見又一隊頂盔貫甲的軍士從街道上行來,為首的將腰牌向守門軍士一亮,沉聲道:“鄭將軍麾下丁字號壹隊,前來換防。”
守門軍士略有些疑惑:“怎是鄭將軍的人來換防?”
拿著腰牌的軍士把眼一翻,不耐煩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若不是今日不同往日,我們還不來呢。快些驗看腰牌便是了!”
今日確實不同往日,陵口關與左右兩處小關口合計駐軍三萬人,其中陵口關有一萬餘人,今日幾乎是傾巢而出,既然如此,呼叫小陵關鄭將軍的麾下來看守城門也是應有之義。
齊峻等人恰好與這兩隊軍士擦肩而過,鄭將軍三字隨風飄進耳中,齊峻頓時想到那張油光光的大臉,忍不住從馬背上多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卻正好教他看見隊伍末尾一個矮個兒軍士,頭盔直壓到眉簷之下,似乎這頭盔大了,戴著並不合適,看著甚是彆扭。
齊峻凝目看時,那矮個兒軍士卻似是不願被人看見面目,有意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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