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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竟然將這屋子裡收拾得富貴氣全消,齊峻看了也十分滿意。
皇后醒來後用了一碗蓮子羹,臉上便顯出了紅潤之色,只是有些睏倦思睡。齊峻服侍母親睡下,眼看皇后眉宇間的黯沉之色全消,竟似是比平日裡還要好些,不由得心中歡喜,也有心情陪著知白轉了一圈,笑問道:“如何?瞧著這地方還滿意?”
“地方是極好。”知白對這些卻並不怎麼在意,“只是——殿下不是說能讓我供奉星鐵嗎?”
“總要慢慢來。”齊峻含笑負手望向真明子道觀所在的方向,“待觀星臺落成,我便向父皇進諫。”真明子此刻應該是坐不住了罷?
知白卻沒有那麼好耐心,想了想又問:“那,殿下能讓我時常見到陛下麼?”
“這個自然。”敬安帝現在怕是巴不得能將知白時常帶在身邊,“恐怕父皇要向你時常請教長生修仙之術——”說到這裡,齊峻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已見了父皇,父皇的壽數幾何可能看得出來?”
知白撓了撓頭:“陛下原是福壽之相,只是服食金丹太多,怕是——我於相術不甚精通,只是觀氣,大約三五年內吧。”
“你能為母后延壽,那父皇呢?”
知白嚇了一跳:“殿下不是想讓我再施術吧?一來這法術逆天而行,損我修行——”他帶幾分狡猾地瞥了齊峻一眼,“若是沒有星鐵的靈氣滋養,怕是我難以再行此術。二來麼,這裡頭還要藉著殿下的一點孝心。人世之事看似千頭萬緒,實則冥冥之中皆有所相關,宛如一張大網,牽扯一線則全網皆動。殿下為娘娘延壽,已然改變了殿下日後的命數,若是再為陛下延壽,怕是命數變動更多,誰也預料不到將來結局。”他越說越是正經起來,“殿下這一點孝心獻出去,只怕也會損及自身,還要三思而後行。”
齊峻的心思頓時翻湧起來。其實知白誤會了他的意思,在他心裡,實在從未想過要讓知白為敬安帝延壽,相反地,他倒是隱隱地有些怕知白會這麼做。雖說為人子者實在不該有這種想法,但只有敬安帝過世,他才能名正言順地繼位,反之,敬安帝多在位一天,他就多一分可能被齊嶂取而代之。
“父皇問你年紀的時候,你說的話是真的?”強行壓下心緒,齊峻另起了一個話題。
“哦——我住的山口處確實有一棵三人合抱的白果樹。”知白避重就輕。
“也確實是從碗口粗細長起來的罷?”齊峻似笑非笑,“只是沒人親眼見著。”
知白抓抓頭髮:“我師父入山修行的時候,它確實是碗口粗細。”
“你師父?你有師父?春秋多少了?”齊峻不由得上下打量知白,看他是不是又在撒謊。這小子滿嘴謊話,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句話,用在他身上實在是不合適。
知白沒有發覺他目光中的含意,管自沉浸在回憶之中:“他尸解的那年,有五百一十三歲了吧,活得太久,他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
齊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當真?他,他現在——飛昇成仙了?”
“是尸解。”知白糾正他,“肉身昇仙實在太難,老頭子資質有限修煉了五百年,實在沒有耐心再折騰,還是結元嬰後尸解了。”
齊峻聽得似懂非懂:“尸解是什麼?”
“就是死了。”知白乾脆地回答。
“死了怎麼飛昇?”齊峻難以置信。
“不是死啊,是尸解……”知白很困難地解釋著,“總之就是元神昇天吧,放棄了肉身。”
“就是變成鬼了?”齊峻只能這樣理解。
“不是!”知白看起來要抓狂了,“是元神,元神!”
兩人面面相覷,還是齊峻先放棄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能活到五百年,令師是如何能這般長壽的?”
“自然是修煉而成。”知白隨便擺了擺手,好像活到五百歲有如吃白菜一般容易。
齊峻不由得又要重新審視他:“那真人今年春秋究竟幾何啊?”
知白乾咳了一聲:“虛度十六春秋。”
齊峻嗤笑:“五百歲呢?”
知白臉都不紅一下:“老頭子說過我資質還在他之上,只要潛心修煉,將來成就不愁不勝於他,或許可以肉身飛昇。”
“哦。”齊峻乾笑了一聲,“那我預祝真人修行圓滿。”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眼看著知白施展過種種匪夷所思的神術,但他面對知白,仍舊時不時就會把他當成當初那個泥猴兒,“只是不知真人以人飼蛇,會不會有損陰德,影響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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