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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白嘆了口氣:“魂魄已然不全,招不來了,只是以物聚靈,免得這幾卷經的功德又被別的孤魂野鬼搶了去。”
齊峻看著這個難看的小紙人,還有上頭蚯蚓爬一樣的筆跡,不由得想起真明子那個宛如真人一般的木偶,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你連寫字也不曾學過?”
知白抓了抓耳朵:“師父又不曾仔細教導過,會寫符也就是了……”
齊峻的嘴角又抽了抽:“從前也罷了,既進了宮,少不得這些都要學起來,我替你尋幾位師傅來。”敬安帝雅好詩書,真明子也能書善畫,當初能投敬安帝的契,這也是一大助力。
知白頓時有些苦了臉。齊峻又丟擲一個誘餌:“觀星臺就要落成,到時就該由你去供奉星鐵,將來就是有些法事怕也要在觀星臺做。你連字都不會寫,將來這法事怕是做出來都不好看相。”
“我能去供奉星鐵了?”知白頓時眼睛一亮,想了想又問,“這麼說,陛下也會常去觀星臺?”
齊峻看他這副貪心不足的小樣兒就有些牙癢,不答他的話反問道:“你那日一口氣就吹散了那個魂魄,可是個什麼道理?”
知白沒有得到齊峻肯定的答案,有些遺憾,但想到馬上就能去供奉星鐵,又高興起來,隨口答道:“鬼為陰,生人為陽,以陽氣克陰氣,猶如對症下藥,自然有效。不過似這樣的幽怨魂魄,普通陽氣便不大有用,我用的是罡氣,修煉而得,自丹田吐出,比之普通呼吸陽氣更烈,別說這樣的鬼魂,便是積年厲鬼也是一口氣而已。”說到後頭,不免有又些自得之意,搖頭晃腦起來。
齊峻看著不覺又有些牙癢,哼了一聲冷冷道:“明日起就將書畫學起來罷,若學得不好,仔細挨手板子!”不理知白的一臉苦相,揚長而去。
15、出行
整整一個年尾,齊峻都過得格外舒心。
真明子齋戒九九八十一天,直到進了臘月才出關,連觀星臺的落成也沒趕上。往年臘月間多半還要在道觀中舉行祈福儀式,今年敬安帝沒提,真明子也沒吭聲,就這麼悄沒聲地過去了。
葉貴妃病得比真明子還久,直到臘月二十,再過幾日就要祭灶的時候,她才終於第一次懶懶出了兩儀殿,到紫辰殿來給皇后請安。至於這年下的所有宮務,自然也都沒有她插手的地方了。
皇后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有賢妃做幫手,居然也把年下這一大攤子事兒打理得不錯,雖然有些小岔子,卻也無傷大雅。正在宮中與妃嬪們說話,見了葉貴妃進來,便笑吟吟叫人將茶撤了,換桂圓湯來:“貴妃還吃著藥,不宜飲茶。”
葉貴妃雖說“病”了一場,氣色卻絲毫也不像病人,養得臉色紅紅白白,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還像二十許,雖然被皇后這麼刺著,卻是泰然自若坐了下來,含笑接了茶:“多謝娘娘關懷。這一陣子娘娘辛苦了。”
皇后輕輕哼了一聲,神色間多少也有幾分自得:“是啊,好歹是沒出什麼岔子。二皇子近來可是忙著讀書,怎麼也不曾來我這裡問個安?”
這話刺得就更厲害了,齊嶂臉上那道傷雖養好了,卻到底是留了疤痕,雖還未至破相的程度,瞧著也多少有些扎眼。葉貴妃卻也沉得住氣,只是一笑:“多謝娘娘惦記,只是怕來打擾了娘娘,既是娘娘有話,回頭就讓他來向娘娘請安。”說罷又轉過頭去笑看賢妃,“說起來,賢妃也辛苦了。從前不知,現在看來,賢妃也是極能幹的。果然是錐處囊中,得時則現。”
皇后的臉色就有些陰沉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卻從杯口上瞥了賢妃一眼。賢妃平日裡沉默寡言,幾乎都沒人想得起來,她其實是生育了三皇子和大公主的人,雖然從未像貴妃一般得寵過,可比起其他嬪妃來也是天壤之別。皇后也是這會兒才想起來,三皇子今年十歲,雖說比不得齊嶂那麼出色,但聽說也是中規中矩的。如今宮中總共才四個皇子,賢妃就生了一個,若不是她的孃家被葉氏一家蓋住了光彩,那……
皇后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四面楚歌。葉貴妃是虎,可賢妃——誰知道是不是條狼呢?這左一個右一個,說不定眼睛都盯著自己的位子,孤掌難鳴,這後宮裡,她和齊峻母子兩個委實是太孤單了。
皇后端茶,嬪妃們都是識相的,也就起身告退,紫辰殿裡又安靜了下來。皇后坐在那裡,越想越是心神不安,正想叫齊峻來商議,大宮女芍藥從外頭進來,臉上帶著幾分擔憂:“娘娘,陛下又去國師的道觀了!”
“什麼?”皇后這一急也顧不上琢磨賢妃了,“去道觀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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