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頁)
夜已過半,船艙裡只燃了一根蠟燭,燭光搖曳,照得人影在艙壁上晃動不定,司空玥坐在桌邊,直到沙漏中的沙粒漏盡,招手換來侍衛,沉聲問:“準備的如何?”
侍衛目光炯亮,抱拳回道:“都已準備妥當,單等王爺下令。”
司空玥頜首:“立刻行動!”
侍衛得令退下,司空玥注視著燭火,鳳眸閃動。隨著船艙外傳來的轟然響聲,外面頓時變得吵雜起來,有人高喊:“有刺客!保護王爺!”
司空玥的唇角緩緩勾起來,起身出了船艙。
轉過天
宮微瑕頭戴冕旒身穿龍袍,即使坐在推車裡,也是一身帝王的威儀,今日推宮微瑕走上金鑾殿的,是沉著一張臉的宮無暇。
經過長長的大臣隊伍,玉階之上就是金燦燦的龍椅。玉階被砌成緩坡,方便推車行進,宮無暇推著推車來到御座前,宮微瑕仰臉朝宮無暇眨了眨眼睛,宮無暇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略彎腰將宮微瑕抱到御座上,與其說是抱,其實比扔強不了多少。
宮微瑕手扶著腰,眉梢直抖,眼見著宮無暇要收回手,抬手拉起宮無暇的袖子,極低的聲音說:“我們一起坐。”
宮無暇白了他一眼,一甩袖子,奈何宮微瑕緊緊攥著不鬆手。宮微瑕並不生氣,低笑著道:“無暇聽話,一會兒你會累的。”宮無暇的眉毛立起來,殺人般的目光瞪過去。
宮微瑕悻悻地鬆開手,頗顯無奈地嘆一口氣。
太監見宮微瑕已然坐穩,細長的聲音宣佈早朝開始,大臣開始行禮,三拜九叩山呼萬歲。
金鑾殿的場景雄渾磅礴,宮無暇立在御座旁居高臨下,看著眾臣跪了又跪,拜了又拜,斜眸睨向御座之上肅然端坐的筆直身影,通體是帝王特有的威嚴與神聖,哪還找得見半點嬉笑無狀?
大臣們叩拜完畢,宮微瑕表情肅然道:“前日,眾位卿家因擔憂無暇的病情,而對無暇能否勝任儲君感到憂慮,無暇雖然身患重病,但是經過這些年來的調養,身子如今已然完全恢復,今日寡人把無暇帶來,一是讓諸位卿家放心,二是讓他熟悉朝政。”
眾臣聞言皆心生好奇,多年來他們從沒見過這位深居後宮的病皇子,暗暗瞟向玉階之上,只見御座旁,立著一位十七八歲的翩翩公子,身形略顯單薄,穿著明黃色的錦繡袍服,一眼看去風姿綽約,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不過若是細看面容,五官生得很是尋常,不及皇上十分之一,並非傳言中的粉雕玉琢彷如仙童。
宮微瑕將眾臣訝異的表情收在眼中,不動聲色道:“剛剛上朝前,寡人收到訊息,肅王一行人已於昨晚啟程,前段時間寡人出使離朝,就是肅王親自去南境迎接,一路上承蒙照顧,這次他來訪,寡人也要禮尚往來,親自去碧瀾江迎接他。”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大臣們的小聲議論。
宮無暇冷眼看著御座上之人,嘖嘖,這一臉重情重義的真摯模樣也虧他能夠裝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肅王的交情有多深厚,簡直令人作嘔,宮微瑕在他心底裡的印象又陷下去一大塊。
站在朝班最前列身材瘦高的文官走出朝班,稟道:“陛下剛剛在碧瀾江上欲險,現在還未查出刺客的幕後主使,臣以為,陛下不宜親自迎接,而且肅王城府極深,據說他之前一直負傷昏迷在床,才醒來便以出使之名來我國,背後的真實目的有待探尋。”
下面的大臣紛紛附議:“右相說得有禮,臣附議。”
宮無暇打量此人一眼,三十出頭,生的一張國字臉,行為言語一板一眼很是端正,他就是南疆右相韓子儀,傳聞宮微瑕在一年之內接連拔掉兩個位高權重的王爺,此人功不可沒。
宮微瑕難於決斷般緩緩頜首,宮無暇對他的表現早已嗤之以鼻,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親自去迎接肅王。
這時,站在前排的一名年紀在二十五六歲的高大男子,走到殿心,拱手稟道:“陛下,臣願意代陛下前往碧瀾江迎接肅王使團。”
沒等宮微瑕出言,韓子儀稟道:“陛下,左相還要主持秋季會考,迎接肅王還是交給微臣辦吧。”
宮無暇暗暗挑眉,原來那名一直沉默的高大男子,就是左相吳曦臨,雖不及右相韓子儀手中有實權,卻也深得宮微瑕重用,只是韓子儀看似在為吳曦臨著想,不過吳曦臨並不領情,因為他發現吳曦臨的眉頭輕微地皺了一下。
宮微瑕似乎並未留意,頜首道:“秋季會試還有一堆事需要處理,左相的確抽不開身,就依右相所言,由你代表寡人迎接肅王使團,你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