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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灝注視著司空玥的一舉一動,他的舉止無懈可擊,威嚴中現出雍容,眼看著司空玥將酒飲盡,又將酒杯放回托盤上,司空灝清冷一笑:“肅王此次率兵上陣,身系國家重任,朕忽然想為肅王把一把脈。”
司空玥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詫,似乎早已料到司空灝會出此言,沉聲而笑:“那麼本王就有勞皇上了。”聲音裡帶著些許戲謔,很是隨意地抬起手。
司空灝心中微訝,對司空玥如此輕易答應自己的要求深感詫異,難道真是自己多慮了?伸手按在司空玥的手腕上,脈搏沉穩有力,一來不像剛剛受過毒傷的脈象,而且也沒有染上風寒,再有,低頭看向此人的手腕,肌理和按上去的感覺都和記憶裡的有些出入。
司空灝凌厲的目光瞪向面前的人,此時,他可以確定面前的人十有八九不是司空玥!這麼說來,司空玥一早就做好綢繆,故意不告知自己晏回身在何處,然後輕易說動自己派他出使南疆,自己如同一個聾子瞎子一般任他擺佈,不用問,現在司空玥肯定已經插到晏回身邊,甚至可能已經令晏回就範,他竟親手將司空玥送到晏回身邊!司空灝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面前的人手腕一翻,輕鬆掙脫司空灝的手,看著司空灝勾唇一笑:“大戰在即,皇上也不想延誤戰機吧?”
司空灝冷冷看著面前的人,勾了勾唇,然而實在笑不出來,哪怕是冷笑!雙手在寬大的袖子裡緊攥成拳頭,此戰關係到晏回的安危,那張南疆兵力分佈圖也已交還到此人,他的確不能將這個人怎麼樣,眼看著深灰色的高大身影躍上馬背,拉著馬韁朝自己笑著道:“請皇上放心,本王定當凱旋!”說完,揚鞭打馬,疾馳而去!
司空灝氣結,望著消失在地平線的背影,雙目赤紅,良久,驀地轉身上了馬車,命車伕急速回宮。
回到宮中,已是四更天。
司空灝在寢宮裡煩躁地來回踱著步,腦海裡閃現晏回跟司空玥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心痛恨得滴出血來,恨不得肋生雙翼立刻飛到南疆。
窗外天色將開,司空灝命人去叫康弼,康弼睡得本來就晚,此時覺還沒醒,來時還一路打著哈欠,進來時臉上的慵懶表情早已一掃而空,躬身立在司空灝面前。
司空灝道:“一會兒早朝,你就說朕偶感風寒,過幾日上朝。”
康弼的眉頭皺起來,問道:“不知皇上要誰來主持朝議?”
司空灝微微一愣,之前自己臨時離開,都是由譚鄂主持,如今譚鄂還被關押在天牢裡聽候處置,朝議能交給誰呢?將朝中大員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竟沒有堪當大任又值得信賴的人選,眼看著早朝即將開始,司空灝不得不穿戴上龍袍冠冕,升座金鑾殿。
於是,時間耽擱下來,一天就這樣過去,最後,司空灝從朝臣中選出來四名老臣一同協理朝政。
處理好朝中事務,臨近傍晚時分,司空灝輕裝簡行,帶著為數不多的十名精騎,一路飛馳出京城。
此時,在太學院。
前堂裡一片肅靜,只聽見輕輕翻動試卷的聲音,閱卷工作已經完畢,現在是將考生五門科目的成績分別填寫在原卷名下。
晏回坐在桌前,看著眾人神情嚴肅地埋頭填寫,端起茶來啜了一口,待他們填寫完畢,將考生和成績掛上號,也要到明天凌晨,再經過推敲甄選,排出最後沒名次,還是不難按時公佈中舉名單的,之所以閱卷工作有了長足進展,是因為這兩日吳曦臨沒有讓眾人提前散去,而是一直在這裡掌燈到深夜。
天色漸漸暗下去,桌上的光線越發昏暗,晏回捶著腰起身,想去點上燈盞,正在這時,吳曦臨從鋪天蓋地的試卷裡抬起頭,看著晏回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殿下累了吧?”聲音透出關切。
晏回的心莫名快跳了幾下,抬眸瞟一眼吳曦臨,這兩日他在自己面前表現得都是中規中矩的,當然若是忽略他投向自己時灼灼的眼神,含混答道:“嗯,還好。”移開目光。
吳曦臨望著晏回彆扭的模樣,臉上不禁寵溺含笑,看一眼還在埋頭批卷的眾人,發話道:“今日就到這裡吧。”
眾人略感意外,但是看看手頭的工作幾近結束,考生的名次想必左相大人早有算定,而且,太學院裡已經傳開了,左相曾在皇太弟殿下房中過夜,只是這兩日並沒有看出一點端倪,眼角餘光暗暗在兩個人之間瞟來瞟去,掂量著傳聞的可信度,收拾好試卷後,紛紛告退。
前堂裡又只剩下晏回和吳曦臨兩個人。
晏回自然知道吳曦臨作何考慮,大戰在即,他們也是時候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