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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那幾個大漢的招式,先是覺得有些許熟悉,幾招之後便想起了燕九仙與自己比武時,也是用了這樣的幾個劍招,將他那柄平日裡總是纏在腰間的軟劍使得如行雲流水一般,──只是燕九仙的內功修為與此人畢竟應有近十年的差距,因此才在比武中敗於自己,──加之此人現在行走的方向似往出雲谷而去,秦朗疏便大膽的以此猜測出對方的身份。
那青衣人聽他此言,突然停下了腳步,第一次開口,聲音極為粗啞乾澀,卻道:“你是誰與我何干?而且我與那出雲谷沒有任何關係,你二人若再要糾纏,莫要怪我不客氣了!”說完面上已是一冷,骨節粗大的手指已再次握上了鞭柄,用力之大,令手背上青筋畢現。
梁慕宇見他如此傲慢,已是頗為不滿,但一則秦朗疏未動他亦不敢擅自行動,二來對方武功高絕,他心下估摸著就算他們二人聯手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因此只能默默的在一旁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對方既看不見,又能讓他微微解氣。而秦朗疏見他提起“出雲谷”三字時,神情悽然,似勾起了無限痛苦的回憶,卻是心道自己太過唐突了,忙拱手道:“是晚輩造次了!既如此,晚輩告辭,前輩保重!”說著,便欲拉著梁慕宇回鎮上去。
梁慕宇道秦朗疏寬厚,雖心有不甘,仍是有樣學樣,小聲道了句“告辭”,兩人便留下那青衣人獨自一人,並肩往鎮上去了。可回程路上,秦朗疏心中仍有重重疑慮,──要知鐵劍門和出雲谷亦敵亦友相交多年,秦朗疏卻從未聽說過出雲谷有位武藝高強至此的盲眼俠客。可那人方才最後使出的招數,卻明顯是以劍招化入鞭中,與燕九仙劍法中極為精妙的幾式一模一樣。並且他聽到“出雲谷”三字時的反應,任何人一望即知他必不是和出雲谷毫無瓜葛之人。越想越覺古怪,秦朗疏暗自思量道,不知下次遇到燕九仙時直接向他問起此事,是否會太不禮貌……
一路想著回到鎮上,秦朗疏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一回頭果然見梁慕宇停在他身後兩步的地方,像根尾巴似的吊在他身後,此刻正欲跟他走進同一家客棧之中。
“秦大哥,好巧,我也住這裡哩!”梁慕宇見他看向自己的眼中表情甚為複雜,立刻換上輕鬆愉快的嗓音,爽朗的招呼道。
雖然覺得應該是如此,但秦朗疏既沒有當場反駁他之前那一切皆為巧合的說辭,此刻也不好再發作,徑自上樓而去,可是……
“秦大哥,好巧!我們住隔壁哩!……秦大哥……?”
眼不見為淨,秦朗疏飛快的關上房門,將那歡欣鼓舞的可惡聲音徹底隔絕在門外。
師兄 番外 一
綠水,青山,流雲,碧草。一輛由兩匹高頭大馬拉著的四輪車,在沿著河畔的道路上緩緩而行。
車裡坐著一對年輕夫婦和他們的幼兒。一眼看去,那對夫婦已是生得好似一對璧人般,郎才女貌,郎情妾意,琴瑟和絃有如天作之合。而那幼兒更是小小年紀便出落得十分俊俏,巴掌大的小臉,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最讓人過目難忘的,則是他那雙大大的眼睛,平時總是靈動的四處亂轉,偶爾卻能透出兩道晶亮的光芒,彷彿具有直指人心的力量。
只可惜,這幅天倫之樂的圖景轉眼之間被一片刀光劍影所取代,一群面目可憎的暴徒圍住了這輛馬車,年輕的父親只是略通拳腳,卻還是竭盡全力把妻兒護在身後,被母親緊緊抱在懷裡的孩子,最後看見的,是滿眼大片大片的深紅……
他聲嘶力竭的哭喊呼救,在漫天血光之中,他感到自己落入了一個並不強壯,卻十分堅實的懷抱,一片溫暖的黑暗掠過眼前,遮住了那副殘酷的圖景,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騰空向後疾退而去,之後便失去了知覺,昏昏沈沈的暈了過去……
燕九仙睜開雙眼,頭頂是從未見過的青色紗帳,呼吸間是一股淡而清雅的香。夢中的景象太過真實,他凝脂般白皙的面龐上猶自掛著淚痕,耳邊卻已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低沈的問道:“醒了?”
燕九仙轉過頭,見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正坐在床頭,居高臨下審視著自己。──那人生得並不醜,卻不知為何一直板著一張臉,即便是燕九仙那我見猶憐的樣子亦不曾讓他的表情有絲毫和緩,令人望而生畏。
燕九仙終究是個孩子,見他這幅模樣竟一時心下慌亂,說不出話來。多虧此時屋外另有一人推門而入,一個溫和的聲音隨著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一同進了來:“阿笑,那孩子醒了麼?”
阿笑?這一張晚娘臉的家夥,竟叫阿笑麼?
燕九仙禁不住笑了出來,卻見那“阿笑”帶著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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