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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透著肯定,那人的語氣帶著些自責的惱意,“我讓君子默替了我這個和談使者長住賴米,其實本該是我去的,如果今天是我身在賴米,那賴憶楓就不會拖這麼長時間遲遲不肯談和,你也不會守在此地整整一年,我知道你心裡掛念封途,所以我知道你在怪我──!”
慕容封天只是扯出一抹及淡的笑,其實在心裡,他早已笑不出來了,他只想嘆氣,“景然……為什麼我們每天都要……將這般對話進行一次?”
昨天是結了冰的牧原米江,前天是落葉凋零的光禿禿的森林,大前天是什麼,他忘記了……
每一天,停留在他眼中的風景不盡相同,然而每一天,陸景然一定會說上一次──
封天,你在怪我!
……慕容封天有些想笑,但他只能面露苦色的扯動嘴角。
怪?
他能怪誰呢?
戍守在滄城,不能回京,他能怪誰呢?
他又能怪什麼呢?
大概就是半年前,他率領的五萬大軍本來已經攻下了賴米國境內東南一角的三座城,雖然進展不快,但是這樣打下去的話,要讓賴米投降不是不可能,然而就在他整頓軍隊準備進攻第四座城池的時候,赤雲的老皇帝突然下令撤兵,讓五萬士兵全數撤回滄城,打下來的三座城池拱手送還,同時,兩國和談共修友好這件大事迅速浮出水面。
這一道命令下的又急又絕,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讓人毫無防備,也幾乎讓人無法相信,但是當慕容封天看著手持聖旨的陸景然到來的時候,他又不能不信,之後才瞭解到為什麼這場戰爭終止的這麼突然,國內異教徒作亂,蠱惑人心,西邊的夏炎國和東南邊境的男兒國竟同時挑起戰火,騷擾邊境,一時間內憂外患全都齊了,所以老皇帝才會下令終止這場已經見好的戰爭,以和談為手段,目的要先穩住賴米,因為西邊的夏炎國實在是虎視眈眈。
所以他必須收兵,不能攻下賴米儘早回京,他能怪什麼?
而後,他率領五萬大軍撤回滄城,就在同一時間,老皇帝又調走四萬士兵支援東南邊境,然而卻沒把他這個大將軍一併調回去,只是給下了個新命令,讓他戍守滄城,同時確保二皇子安全。
他能怪什麼?
陸景然帶著聖旨到來,赤雲這邊,老皇帝將和談一事全權交付他處理,陸景然是皇子,又是他慕容封天的朋友,這出使一事畢竟是要去敵人的國界,所以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讓陸景然去冒這個險。
於是得找個夠分量的人去替陸景然,思量前後,君子默就被冠上特使的封號,君子默是赤雲第一學士,當此重任不為過,所以陸景然推舉他,慕容封天沒有意見,只不過君子默此次出征目的不純,所以慕容封天遣了盜命一併跟去了賴米,讓他暗中注意著君子默的舉動,他慕容麾下絕沒有人可以死在戰場之外的地方,也絕不會容人借假死暗渡陳倉。
至此,唯一一個可以陪在自己身邊說話的人都被他支走了,想見一面是難上加難,他能怪誰?怪什麼?
盜命離開後的第二天,慕容封天登上城牆遠望,他本是想看過對面的城牆,想找一份可以寄託孤寂的憑依,因為戍守邊境是一件很重大同時也很無聊的事,尤其在和談期間,雙方的邊關城池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妄動之舉,這期間不會也不可能出什麼大事。
他常常這樣看著,卻沒找到什麼可以寄託的依憑,然而他卻體會到了平靜。
多少年來,從未體會過的平靜,慕容封天幾乎是立刻就愛上了這種感覺。
於是,他便喜歡獨坐在這裡看風景,不管眼中的景物為何,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自由的。
他可以在這段時間回憶一下兒時的歲月,可以在腦中搜尋父親模糊的臉,也可以想過去在賴米的那些年,一把寒光的刀,一地的鮮血,胸口的痛……他想這些的時候,可以意外的平靜,連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可以如此平靜的回憶過去。
他喜歡這種感覺,於是他喜歡獨坐在這裡,看風景。
看風景,只是看風景而已,無關他眼中的風景,重要的是他喜歡──“看”。
他真的只是喜歡“看”風景而已,然而,有人卻總是不這麼認為。
封天盜命44──將軍緣系列
又是許久的沈默,風漸漸大了。
巨大的寒風夾著鵝毛的雪花吹進高塔,打在兩人臉上,雪不冰人,然而眼睛卻漸漸睜不開了,慕容封天捏了捏拳頭,暗暗鼓勁,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慢慢站起來,既然一個人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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