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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原本就猛烈不間歇的陣痛,再度發揮了它讓人生不如死的能力,加重加急的發作起來,官輕痕猛然繃緊身子,朝後直直仰倒回雅同心懷裡,像無法呼吸般急促的喘著氣。
“哈、哈啊…………呃啊………………”
他痛得再說不出完整話語來,只是一個勁揪著雅同心的衣裳,難過的喘息;雅同心卻終於鬆了一大口氣,只要破水,離平安生產就不遠了。
一邊安撫那身處一波波強烈陣痛攻擊中的產夫:“現在聽我的指令,慢慢呼吸,慢慢用力,對,輕痕,做得很好,就這樣慢慢推……”
一邊衝兀自被教主迷得魂不守舍的大夫們,哭笑不得的:“──辛苦你們拿催產藥過來!”
輕痕快痛死了,他快緊張死了,這些為老不尊的赤腳大夫竟然還盯著輕痕看得痴了過去!
他知道他家輕痕氣質超群又俊美無瑕,就連早已熟悉這具身軀的他自己,看到他泣喘連連、虛弱得全身心依靠自己、仰賴自己的模樣時都會覺得心跳加速──但那不意味著他容許叫來幫忙的外人也這般肆無忌憚打量輕痕正在生產的身子!
湯藥遞到他手裡,卻怎樣都端不穩,官輕痕在他懷裡掙扎著,動作幅度不大卻足以把碗中的湯藥灑個一滴不剩。
雅同心無奈,只能把湯藥含入自己口中,再俯下身去,撬開那人咬得死緊死緊的唇,強行哺入。
寬慰他:“喝了它,孩子很快就能降生,不會再痛多久,我保證……”
溫熱的唇瓣覆蓋在唇上,官輕痕模模糊糊間感受到來自男人讓人安心的溫暖,他不由得鬆開死咬住唇的銀牙,微微開啟口唇,嚥下那半個時辰後會帶給他更加猛烈痛楚的湯藥。
湯藥入腹,官輕痕猶吮吸著男人探入自己口齒間的靈舌,意識一半模糊一半清醒的,想從孩子父親身上汲取更多力量,想借助孩子生父的魔力,抵抗那活像要將人身體一劈為二的難以忍受的劇痛……
雅同心哺入湯藥後,本意就要退出去,誰知那正承受強烈產痛的人,竟然反客為主,吮吻起他唇瓣來,狂熱而情熾;牢牢揪住他衣裳的手也移動到他後腦勺上,按住男人腦袋往下壓往自己。
“唔、唔、同心……”教主意識不明的喘息著,腹中激痛讓他如渴求水源的小動物,愈加靠近男人唇舌,好像透過激烈的交纏吮吻,就能夠減輕一點身體裡血肉剝離的疼痛。
這當然是徒勞,他只不過藉由接吻,短暫逃避了對產痛的集中力;當雅同心配合的親吻他,要再深入的時候,官輕痕猛然側過頭避開了他,一聲壓抑不住的慘呼衝口而出:
“嗯──……!”
催產藥的藥效發作了。
羊水流得更快更急,孩子孜孜不倦的在他腹中拱動、鑽取合適位置,灼熱的肉塊帶來身體一陣又一陣寒病般的痙攣,繃緊的身子已經忍受到了極限。
官輕痕覺得,腹中的那塊柔軟似乎不復存在,取代它的是一塊粗糙而堅硬的大石,散發出致命的高溫,在他高隆的肚子中旋轉著、撕扯著下落;彷彿要把他整個身心都撕裂開來,把世上最深沈、最黑暗的痛苦一股腦發洩到他劇烈顫抖的身體裡。
他咬著牙,用力把筆直的雙腿分到最開,挺身頂腹,淚水自眼眶中奪路而出:“呃啊啊──”
沈重的腹部上下抖動著,在爹爹彷彿漫長沒有止境的噩夢折磨裡,那個折騰不休的孩子終於落到了盆骨那處。
官輕痕眼看著自己原本渾圓如飽滿果實的大腹慢慢下拉成了一個梨形,明顯可以看見孩子走動的趨勢,心裡正要疲憊的鬆口氣,卻忽然發覺孩子落到了盆骨,竟然就再無繼續往下的動靜。
大夫這回乖巧了許多,不等雅同心詢問,趕忙上來給教主摸胎。
一摸,頓時就臉色凝重起來,看著極為吃力朝自己望來的汗水迷濛的教主,遲疑著道:
“老夫不敢確定,但──但似乎是孩子個頭過大,卡在了狹窄的盆腔裡……”
第六十一章 二包子降生~~
官輕痕心下一涼,腹內疼痛絲毫未減,但他竟然已經有些感覺不到了。
孩子個頭過大……?
雅同心仿若給打了當頭一棒,立時就懵了。胎兒過大,換句話來說,輕痕他……會難產?
“大概是最後這陣子,教主調養得太順遂,日日給胎兒輸送真氣保胎……”大夫似乎也沒甚把握,一邊說一邊偷看教主和教主夫人的臉色,“如果沒有這最後半個月的閉關,大概,大概孩子還是可以勉強順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