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許氏也笑了,“老爺是什麼意思,請夫子給衡哥兒?”
她看許大舅這麼高興,必定是讓她帶著衡哥兒進京,當年她是抱著兒子灰溜溜下揚州,現下這樣回去,季大人不派人來接,她是不會簡簡單單動身的。這樣問許大舅,也是故意的。
許大舅將一封還沒有拆的信遞給許氏,又將一封已經拆開的信紙給她,許氏作為商戶小姐,是識文斷字的,而且當年許家上下都寵她,任她發揮,她的水平還不低,不僅是識文斷字,連做賬看賬打算盤這些都懂。
許氏先將拆開的那封信看了,是季大人寫給許大舅的,先是隱晦地說了幾件朝廷裡的事,然後就是感謝他對許氏和衡哥兒的照顧,又說衡哥兒居然一轉眼就長到這麼大了,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沒有見過他長大的樣子,不免想念,而且衡哥兒的學業也的確應該抓緊,在他身邊,有他這個父親親自管教,對衡哥兒更有好處。字裡行間,全是殷殷父子情,完全忘了當年他要把衡哥兒摔死的事。
許氏看完之後,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眼神卻冷了一冷,不過她也沒有表達出對丈夫的不滿,就又拆了還是封著的那封信。
這封信是寫給她的,裡面倒是寫了幾句問候她身體的話,又寫了她一個人將衡哥兒帶到這麼大辛苦她了,然後就是說到衡哥兒的學業上,讓許氏帶著衡哥兒上京,這信是讓漕幫帶的,會很快,後面他會派管事劉開下揚州來接她和衡哥兒,讓她抓緊時間整理要上京的東西,其他一切等她和衡哥兒上京了再說。
雖然季大人很是乾淨利落地表示讓許氏帶著衡哥兒上京,連許大舅都這麼高興了,但是許氏的神色在最開始的那一陣有笑意之後,就沉下了臉,眼神也深深的,並不見開心顏。
她將手裡的信又給許大舅看,許大舅看了之後,卻是瞭解這唯一份的胞妹為什麼又沉下臉的。
許大舅就說,“明瀟,作為大哥,我知道你的委屈,當年妹夫毫不留情讓你回揚州來,現在又輕輕巧巧就讓你進京去,別的什麼也不說。你心裡有怨氣也是正常。但是,妹夫他現在已經是三品大員,你看朝中有幾位大人是不惑之年就做到侍郎之位的?妹夫在官場上也是不容易,你作為當家主母,也該多體諒體諒他。再說,你是想讓衡哥兒好,妹夫讓你帶衡哥兒上京,那就上京去,其他的,想太多也沒有意思。”
許氏嘆了一聲,道,“大哥,雖如此,這舉案齊眉容易,要夫妻同心,卻是難啊。我許明瀟自嫁給他,有哪點對不住他,我三年上因為無所出,就給他提拔了三個通房上來,他多看哪個姨娘幾眼,我也都照樣地抬舉她。生了衡哥兒,衡哥兒身子是那樣,他就沒有一點情分,還要摔死他,他對我哪裡有一點憐惜之意,對衡哥兒,又有什麼父子之情。衡哥兒這樣,他難道還要怪到衡哥兒身上嗎,怎麼不想想是不是他自己處在刑部為人苛刻損了陰德,害得好好的兒子這樣……”
話還沒說完,許大舅已經呵斥了她,“明瀟,你這話怎麼能亂說。”
許氏嘆了口氣,住了嘴。
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他當初對衡哥兒怎麼樣,我也就不想了,我帶著衡哥兒在揚州住的這些年,年年幾萬兩銀子上京,一個公侯府,節省著花用,每年也只得這些銀錢,他花用都是我的陪嫁,我經營出的,要是我進京了,他待衡哥兒又如當初一般狠心,我這次是不會如上一次那般帶著人一走了之的。”
許大舅知道許氏一向是心高氣傲,只是吃虧就吃虧在不是生為男兒。
許大舅又勸了她幾句,讓她千萬不要和季大人執拗,然後就商量起進京的事情。
這要進京的事情,許氏又有牢騷,“我嫁給他時,他家裡哪裡有產業下人,當初就只一個小廝劉開在身邊,這個劉開笨手笨腳的,只因是他自己家裡的人,就死命提拔,現在已經是府裡一等大管事了。我當初帶去的陪嫁,比起他這個人不知能幹多少倍,他卻還看不上眼,這次又派這個劉開來接我,也不派一個和我同心的人來,他這是故意的呢。”
許大舅只好說,“要是妹夫沒說讓你帶著衡哥兒上京,你倒沒這麼多牢騷,這如了你的意,讓你上京了,你反而話多。”
許氏看著許大舅,撐出一個笑來,“我要離開揚州了,以後哪裡再來機會和大哥你這樣坐著對你牢騷。”
許大舅十分疼愛這個小妹,也笑了,是發自內心的溫暖的笑,“以後我得機會也會常進京城去,到時候,你哪裡找不著機會同我說。”
許氏道,“反正不會如這幾年這般方便。”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