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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耳邊韓景的低喃再也聽不進去。
“沒有陰謀算計,沒有勾心鬥角……”
“紫霄,我也想和你那麼輕鬆的聊聊天……”
“什麼都可以,你喜歡的,不喜歡的……”
“哪怕是天氣、糕點也好……”
“我只有你了,你不需要防著我,不要把我當外人……”
“我不能容忍你把我當外人!”
“紫霄,我們才是一條命……你怎麼能待他………比待我好……”
☆、第二十七章 書生鬧事
春天總是個特別熱鬧的季節。尤其在大都,不僅花草要爭著、搶著生長,就連人也是如此,彷彿稍一遲疑就會被遠遠甩在後面,再也趕不上旁人。
貢院門前人頭攢動,肩膀碰著肩膀,腳尖擠著腳尖,好像誰第一個進了大門誰就是今年的會元,金鑾殿上晃一晃就能成為狀元,然後迎娶公主,官居一品大員。想想都覺得可笑的事,偏偏就是有人願意信。
三年一次的會試後就是殿試,大都城裡最熱鬧的莫過於狀元打馬遊街,大燕第一的人才誰不想瞧瞧,若恰逢狀元又是少年才俊,那就真是風光無限。可嘉佑三年的狀元是誰卻沒幾個人關心,一場“科舉舞弊案”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眼球。
所謂“科舉舞弊案”說起來最初不過是幾個臨江府的書生暗地裡抱怨考試不公平,後來不知是誰說走了嘴竟讓太學院的考生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發展為京城參試的舉人無人不知,吵吵鬧鬧了好陣子,也完全沒有平息下去的意思。正在大家憤憤不平時,太學院的一封血書宛如向熱油鍋裡揚進涼水,整個京城徹底沸騰了。
皖紫霄一邊翻看血書,一邊用餘光觀察堂下神態各異的書生們,閒閒道:“這字寫的不錯,但這話我看不懂!”
領頭的書生上前一步,大為惱火:“學生不知道皖大人是什麼意思!”
皖紫霄將血書放於一邊,唇線彎彎,狹長的眼睛向上挑起,滿是嘲諷:“各位可知誣陷朝廷大員是何罪?”
“學生自然知道”,領頭的書生挺起胸膛,頗有些正氣:“敢有今日之舉,學生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若是連科舉都不能公正,這天下還有什麼公正可談!”
皖紫霄聽後垂下嘴角,指指頭頂的牌匾,冷笑著說:“公正?你還信‘公正清明’?”
領頭的書生捏緊拳頭,毫不畏懼地大聲回答:“當然相信!”
看著眼前倔傲的書生,皖紫霄忽然想到了那位“周青天”,一樣的不知死活,卻是他最憧憬的直率果敢,表情不由放柔:“你叫方新宇?在太學院時,總是帶頭鬧事的也是你吧!今日若本官給了你要的‘公正’,結果卻是另一番模樣,你又如何?”
方新宇面不改色,鎮定道:“若是如此,我亦不悔!”
大都的春風總是卷著沙子,吹在人的臉上還有些微微刺疼,書生站得筆直,白色的衣角小幅地上下翻動,比起周銘正氣不減,又多了幾分穩重雅緻。國之棟樑,理當如此。
凜然正氣多奢侈的詞語!皖紫霄緩聲道:“好!我這就給你個‘公正清明’,方公子,你可要好好看著……”
方新宇拱手言謝,直挺挺的腰桿沒有一點弧度。皖紫霄點點頭,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百姓還盼著下一方‘青天’。”
方新宇心裡一動,腳下卻沒有停留,毫不猶豫地帶領眾人離開刑部衙門。
從前堂回到書房,皖紫霄重重地將血書甩到案几上,眯起眼,嘴角向上勾著,一臉戲謔:“晉王爺,紫霄倒是要看看您打算怎麼玩!”
科舉舞弊往小裡說不過是考試作弊,往大了那就是出動國之根本的大事,禮部裡裡外外大小官員因此沒了烏紗帽還是尋常,就是丟了身家性命的也並非沒有,平日裡的謙謙君子此時一個個焦頭爛額,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堵住悠悠眾口的“臭雞蛋”。
周嶽秋是文淵閣的編修,勤勤懇懇一十三年,前後修著史書十餘部,說不上什麼大作為,但那份認真勁也算是有目共睹。原以為這樣能平平安安的混到告老還鄉,沒想到他的“準親家”會把他拖進了權力鬥爭的中心。
周嶽秋生性膽小怯懦,尤其是懼內如懼虎,更是成為同僚的笑柄。他與前妻育有一個女兒,名柔,秉性溫良又謙和貌美,時值二八芳齡,來往提親者終日不絕,而駱少恭正是其中之一。
駱少恭的爹爹駱城雪是宣正三年的探花,少有才名,曾任臨江府知府,後升任文淵閣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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