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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猶豫徘徊著不知如何是好,那冷清卻好聽的聲音悠悠傳來,如酒入彈杯般的有力而清越。
“別胡說,汙了姑娘家的清白。即便身不由己處於那些煙塵之地,也有那潔身自好的清倌姑娘,靠賣藝糊個口罷了。”說罷,淡淡而疏離的眼神看來,如深水寒潭般又如明淨清澈的泉水般的眼神,訴說著對人世間冷暖的淡漠,對浮華紅塵的疏離。這一刻的他,似極了遨遊雲天之上的上仙,不食人間煙火,不染紅塵一點。
施兒心中一震,卻尋不到話來說,只愣愣地看著那俊顏發呆,似乎這樣的一刻,眨眼已是永恆。
“這倒好,我唱黑臉你給唱白臉,反正人是你要救的,現在已經救出來了,往後趕路我是不會帶上他的,你自己想辦法打發吧!”
魅惑嗤笑一聲,便扔下房中的兩人,獨自背手走了出去。
兩人處在一個尚且算是雅緻的房中,一個微微低著頭,臉頰紅潤,為剛剛歐夜珩的話而感動著;歐夜珩卻因魅惑剛剛那話而蹙眉看著那嬌羞的女子,卻真不知如何將她打發了好。剛剛那男子表明了不會輕易罷手,如果不帶她走,她一個弱女子卻要去何處棲身?
“施兒姑娘,在下還有事,姑娘先在此稍作休息,晚飯時分在下再來打擾!”
歐夜珩優雅而舉止蹁躚的向施兒抱拳一禮,開門就要出去。施兒回過神來,有些焦急,卻突然上前伸出一隻柔荑,扯住了對方的長袍袖子。歐夜珩被阻了腳步,停下來看著那隻潔白的小手,卻不說話。
施兒自知有些失禮,趕緊鬆了手,雙頰染上胭脂般的暈紅,焦急地解釋道:“公子,恕施兒無禮了,只是施兒剛剛說願意將施兒送給公子,是實話,還請公子……”
“姑娘不必說了,在下救姑娘並不是對姑娘存了別的心思,你就放心好好休息,至於以後的路,就以後再說。”
說完不等施兒繼續說話,邁步就走了出去。
施兒看著那清俊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雙眸漸漸染上了霧氣,只不知是為了他剛剛那話而喜,還是憂。
掌燈時分已過,這個偏僻的小鎮也就這樣在冷冷清清中帶著白天有驚無險的插曲中邁了過去,將要進入一天中最沉寂的黑夜。
施兒微敞了臨街的窗子,看著零星廊燈一晃一晃的,總有種明明滅滅的悲涼。就如此時的她,不知自己明日一睜開眼,該往何處而去。
“需要我給你指明一個路嗎?”
一個偏陰柔的男子聲音嗤笑著傳來,近在耳廓,嚇了她一跳。施兒回身,只見魅惑衣裳凌亂的側躺在她的床上,露出胸前大片潔白的肌膚,如奶脂般,泛著柔滑的光澤。
施兒一陣氣怒,臉色乍白乍青乍紅,緊穩了心神,別過臉,淡淡的道:“公子深夜不在房中休息,跑到小女子房中卻是為何?”
“為何?呵呵呵呵……這還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即使是養在深閨的女子都知道是為何,更何況……”
魅惑故意沒繼續說下去,拉長了聲音,只一雙桃花眼順著施兒沐浴後單薄的蠶絲睡裙遊移,露骨的勾勒著那媚惑的弧度。
“你……”施兒緊握雙拳,一雙眼中已經微微泛紅,眼珠在眼中直打滾,卻強忍著沒有落下來。她早就知道這個紅衣男子不喜自己,只沒想到他會半夜悄悄到她房中,來羞辱於她。
“我怎麼了?哦,我倒是忘了,你是珩口中的清倌,不接客的是吧?這麼說來,倒還真是我唐突‘佳人’了!”故意將佳人二字咬得極重,眼中滿滿的嘲諷意味,絲毫不見憐香惜玉之色。
“施兒冒昧,請問公子過來所為何事?如果公子沒什麼事就請回吧,施兒乏了。”說著,就要起身去開門送客,卻在門後邊立住一震,她明明記得自己有落了閂的,可如今那門閂依舊橫梗在兩扇門間,絲毫沒有被碰過的痕跡,那……他是如何進來的?
施兒從氣怒與受傷的心情中回過神,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慵懶閒適的臥躺在床上的男子。
注意到施兒驚恐防備的視線,魅惑現出那詭異嘲諷的笑,隨即雲淡風輕道:“如果今日進來的是珩,只不知施兒姑娘的態度是否會有所不同?”
“珩才不會……”珩這個名字,一整下午都在心中默默唸著,如今脫口而出,不顯得生疏與難為情,只說出口後,心跳得像要從胸腔跳出來般。
“珩?叫的真親熱!”魅惑緩緩起身,那本就隨意套在身上的衣袍隨著他的動作,滑落一邊,露出打半個潔白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