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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刺竹寒弦的心臟,比遍體鱗傷更傷的,便是這種無法回擊的無力。
瓏御清,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他低到塵埃裡。他明明知道的,醒來時,那人眼中的自己,如紅塵中最汙濁的存在,而他,卻是月華前,最光輝的一抹。
瓏御清是何時走的,他不知,只知,冥府間的夜,冷而刺骨寒心,糾絞著心,一寸寸,血肉模糊。遠方傳來奈何橋上死水的腐臭氣味,陰暗的,帶著死氣,與絕望。
“珩,怎的不進去,在這做甚?”
瓏御清從冥界出來,便見夜珩君站在南天門處,一眾守護南天門的兵將跪了一地,夜珩君卻只是手背於身後,銀髮隨風而動,雙眸卻眺望遠方,不予理睬。瓏御清見他此模樣,便知他心中必是有不痛快之處,便小心陪著笑臉詢問著。
天庭的景緻是迷人的,祥雲繚繞,大鵬展翅,雲霧間傳來仙娥間的嬉戲輕笑聲,一派和樂湘美,卻是人間慘禍不能相比的,只是夜珩君心中帶著滄然,忽熱間,憶起的,卻是人間二十年的風雨溫情,比之仙人的超脫,卻才是適合他的去處。
遠處蝶仙蹁躚而來,明豔耀眼,比之彩霞紅月,多了幾分豔與妖嬈。這與冥界的長年不見天日的黑暗比,鬧極人心。
“你與竹寒弦,又交換了何條件?”
之所以不參與,不是因為不知,只是想斷了對方的念,過上往日般平靜祥和的日子,不再踏安從的舊塵,也不要讓他身邊的人,踏上他們的舊塵。一場噩夢,醒後,便要回歸原來的日子,即使不鹹不淡,即使,將彼此從對方的生命中抹去。
“珩……難道我就真的如此不能得到你的信任嗎?”
瓏御清皺眉,心裡有些不悅,卻不敢表現在臉上,畢竟這次,錯在他,如果他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這天災人禍,便能減少幾分了。
“如若是你,你如何做?”
冷冷的暼了對方一眼,夜珩君不再多說,揚雲便走,如風急驟,風捲殘雲般,打落了一路的香雪海,以及雪白的梨花香。
“夜珩,你等等,朕話還未說完!”
瓏御清心中的氣上升了幾分,明明是對方先破了規定先出貓膩,如今他也耍些小手段卻成了全錯了,這是何道理,如果不是因單靈之事,他也不必如此服軟……
想起單靈一事,心情一滯,便也急急的追了上去。
路,是直往單靈宮而去的,路上遇了些採仙露釀瓊漿玉液的宮娥,瓏御清也顧不得讓對方免禮,便急衝衝追著前方那個儒雅出塵的身影而去。
“偲司,剛剛那可是玉帝?”
“嗯,我見著就是玉帝的身影,那前方的,一頭銀髮光華,卻是……夜珩君?”
能讓玉帝急著去追的人,放眼整個仙界,除了夜珩君,不做第二人選。幾個宮娥對視一眼,都抿唇輕笑了起來。
這邊廂,夜珩君知瓏御清在漸漸的靠近了,他卻不急著走,慢慢地往單靈宮方向而去,在到了一個鵝卵石鋪就的,仙霧瀰漫著的小道上時,轉了個彎,到了那不遠處的清雅精緻的小亭上去了。
夜珩君看著熟悉的精緻,溫溫一笑,一拂袖,四周仙蝶紛紛撲翅而去,奇花爭豔之景依舊,多的,卻是一個小譚清泉,淳淳流水,山澗間的清幽。右方一個普通的花亭,花亭四周依舊有假山流水,卻沒了那妍秀的花鳥錦繡。假山頂端,是一棵蒼翠的石竹,筆直的聳立著,直指蒼穹。如六萬年前,那一抹他親手栽下的長年青竹,又如,四萬年前他親手攀折下的仙雲瑤池山中的青竹,拋下萬丈紅塵。
風拂過,竹未動,葉卻紛紛落下,圍繞在精緻的小亭四周,幾片翠綠,落在清澈的小譚中,盪漾出一波又一波的氤氳。
“你還記得當年我與你,便是在此立的賭吧!”
聽見腳步聲傳來,夜珩君便知瓏御清追來了,聽他帶著責備的話語,卻輕輕的笑了。是呀,當年,他便是在此地,將那一抹遺世之竹,推入了萬丈紅塵,才歷劫如此。
“當年我們分明有約定,讓其自生自滅,可你,為何瞞著朕,偷偷下凡去,還……”
還將心丟在了水精靈單靈那。
兩人都未說出口的話,在彼此心中,蔓延著,兜轉著,卻找不到宣洩的出口。
“你究竟想提醒我什麼?”
夜珩君回身,緊緊的看著對方的面容,那張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面容了,褪去了那份稚嫩膽怯,多了身為帝皇的霸氣與狂妄,那眼中,有著勢在必得的決絕,倔強的。
“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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