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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持著從大漢手中奪來的長弓狂妄地大笑,空洞的眼眶依舊不停地流出鮮血。
「封、辛、爻,老夫再說一遍,交出血琉璃,否則我讓這群畜生陪葬!」
「放過它們!」
「可以。」
封辛爻吃力地舉起右手,掏出貼身系掛在胸前的錦囊,倒出血琉璃放在掌心,「答應我!」
老者一見到那宛如玉石的血琉璃,僅剩的右眼貪婪地盯著不放,急切地連聲答應。
一揚手,將血琉璃拋向老人,後者側馬奔去,接住了痴想了大半輩子的寶物,小心地攤開手掌端詳了半晌後,收入腰間暗袋。
那間,老者目光閃動,搭箭上弓,數箭齊發,數只猛獸頃刻間倒臥血泊之中。
「聶樞,你──」
「忘了告訴你,老夫的保證向來不曾兌現,果真不愧是父子,一樣的愚蠢,當年你爹為了求我放過族人與尚是嬰兒的你,甘願自縊身亡,拱手將族長之位讓予老夫。族長?區區一個化外民族的長老,怎比得上天朝中顯赫的占星官一職?老夫滅了崑山一族,還真是功德一件啊!小子…。現在輪到你了…。」
話未說完,又是一箭射出,勁力之大,逼得封辛爻倒在懸崖邊緣,半個身子吊在崖外,下方就是萬丈深淵。
失血過多,感覺意識漸漸飄遠,封辛爻倒臥在寒冷透骨的雪地,腦海裡浮出一幕幕過往的畫面,最終,停在一張淚顏上──
不想害了你,逼不得已將你驅離…。
結果,傷了你的人,居然是我?
從來都沒有氣過你,氣的是自己任由情感決堤;從來就沒討厭過你,討厭的是動了心的自己…。。
如果還有來生,我會好好跟你賠罪,會溫柔地對你說抱歉,如果還有來聲……
積雪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不停地落下懸崖。頓時大片積雪猛地滑落,連帶那染上了血腥的雪白也一同墜下身不見底的萬仗深淵……
就在野獸與猛禽淒厲的嘶吼聲中,一道影子跟著一起躍下斷崖。
老者得意地揚鞭,正要離去時,突然自山坳轉折處乍現百餘名身著軍裝計程車兵,包圍住懸崖上的一干人等。
為首之人頭戴鋼盔,身後的旗幟上繡著當今五王爺的蒼鷹標誌。
老者表情瞬間轉變,不知情的人見了定會認為眼前的人是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捻鬚微笑地就像是家中慈愛的長者般。
「這不是五王爺嗎?老臣差點給奸人所害,險些遇難,所幸王爺來的巧,老臣這條命才得以保住。」
鋼盔下傳來低沉壓抑的聲音,「奸人呢?」
「那奸人自知不敵五王爺神勇,跳崖求死了!」
帶著鋼盔的那人拔出腰間配劍,眾士兵紛紛搭箭上弓,對準被包圍在中心的老者與其黨羽。「
「王爺,您這是何意?」老人臉色大變。
其中一名將士對著王爺恭敬地一欠身,攤開手裡銘黃絹紙──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查占星官聶樞為奪高位,竟假傳前東宮殿下旨意,與奸人聯手誅殺崑山一族上下共一百二十多餘口性命,如今又欺騙聖上,假尋崑山遺族,實則意圖將之滅口。
欺君罔上,陰狠殘虐,按本朝路法理當腰斬,朕念之高齡免其重刑,賜以鴆酒,命五王爺依朕旨意就地正法。欽此!
老者驚得當場摔下馬背,頹軟地跌坐在地上,不死心地辯駁:「不!皇上不能如此對待老臣,老臣無罪,此乃有人慾陷害我。」
五王爺翻身下馬,徒步走到老者前方,「死到臨頭,你還不認罪?」
「不!這是陰謀,老臣絕不認罪!」
「聶樞!你仔細看清楚。」說完,五王爺背對著眾人脫下鋼盔。
「你…。。」這張臉…。不可能,他竟然還活著。
「不認得了嗎?」
「怎、怎么可、可能…。。嘻嘻…。哈哈哈……呵呵呵…。。」
聶樞瘋了!
冷風中飄蕩著全是老者渙散的笑聲。
五王爺重新戴上頭盔,任由手下扼住老者灌下毒酒,最後親眼見他吐血倒臥在銀白雪地。
她伸手在老者懷中摸出血琉璃,目光復雜地凝視著掌中的玉石。
一名士兵匆匆跑來,喘著氣回報:「軍、軍師、秦軍師他──」
「我知道…別說了!」
從那深淵墜下,誰能活命?
怪只怪沒能趁早發現那禍